这一笑恰被时不时得回头来瞧一眼的夜瑞看到,他顿觉得身处一片秋阳中,金灿灿的光芒环绕他周身,璀灿美好得令他丢盔弃甲。
夜祥眼一边盯着夜旭那小胖子莫跑摔了,一边盯着自个长兄动静,瞥到夜瑞无意间看到杨芸钗那一笑后的反应,心里默默地也跟着往后方悄悄瞥一眼。
钗表姐确实生得好,与他们大姐姐美得明艳张扬不同,钗表姐就像一尊玉娃娃,谁人见着了也得放在手心里护着,我见犹怜得很,怪不得他长兄掉里头了呢。
他长兄对钗表姐的那点心思,长兄还以为他不晓得,日日同卧一处,即便今岁起来未同一学堂,他也是了解得很好么,也就一见美食眼里就得放光的旭堂弟年纪还小,瞧不出来也不懂事。
再往前逛了两条街,暮色犹渐,夜十一令打道回府,夜旭纵玩兴未尽,也不敢有违,只嘟着嘴央夜十一在下一个休沐日再带他们出来逛逛,夜十一也就这么一个嫡亲弟弟,笑着满口答应。
回程路上,静国公府与杨府同路一段,夜瑞夜祥夜旭三兄弟一辆大车,夜十一与杨芸钗同坐夜家大车,杨家大车在最后跟着,只等到拐角不同道了再下车分开各自回府。
同坐一车了,杨芸钗方压低了声音说起殷掠空:“不日毛丢就要回京,途中也有花督主南张沿路随行护着,黄指挥使更递信各州府卫所,已安排好沿途锦衣卫保毛丢一路回京的安全,大姐姐可放下心了。”
夜十一却是摇头,世事难料,世事更有万一,殷掠空一日不真正回到京城,她便无法彻底放下心。
然她更担心着另一件事儿:“谢家近来安静得让人诧异,也不知在预备着什么大招。”
杨芸钗道:“大姐姐是指谢八小姐被迫离京南下一事儿,谢家会反击?”
她也觉得谢家必定会反击,毕竟谢八自幼深受英南候谢皇后宠溺,依两人对谢八的疼爱几近于不顾事非的溺宠,此事儿绝非能善罢干休之事。
“芸钗,你要记住,所谓夺嫡豪门,那便是只要不站在你这一边的,所有人皆可在你算计之中,这种算计无需理由,夺嫡本身已然乃天大的理由。”夜十一半教导地言说着,“纵无谢八小姐被我逼得离京南下之事,夜莫宁三家夺嫡,自来都在谢家无时无刻不在算计的范围内,反之夜莫宁三家,亦同。”
“是,我记住了。”杨芸钗明白,这是夜十一想让她时刻谨记着,她在世人眼中,早已是夜十一的人,即便她现已是杨家女,她身上贴着夜十一的标签也不会撕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