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敲侧击他不太行,直问他老行了,结果嫡长女很通明,也很理解他这个父亲,红着脸儿说没事儿,大约是为了掩去羞涩,话头一转说起京城里这些日子以来的大小事儿。
其中一件,便是春巡抚嫡幼子身怀鲁靖王诗集之事。
当然这事儿放明面上,罪名不是因鲁靖王诗集,而是春生涉及一起命案,被东厂花督主亲手抓了审讯,终归容兰郡主还在京城宫学内学堂里念书,鲁靖王远封山东安安份份,皇上再忌讳,阖京所有人再心知肚明,也没谁那么找死地去戳破道明。
“跟先时蔡左寺丞一样,那春五少爷也是命到头了。”董大将军大马金刀地坐着,说的同时,想着神机营封副将之妻好似就是春巡抚之妹,亏得封副将这些日子静得跟透明似的。
不觉感叹封副将真真教妻有方,不像他,不就嫡长女的终身大事么,他那从不敢驳他半字的婆娘竟敢对他横了,也不想想他也着急,可这事儿他着急有用么?
没用!
夜家那边他也不敢催,自罚跪事件下来,夜家消停了许多,与夜家交好的几家也跟着安份守已,他董家是事发源头,更得老老实实立着,可不敢扭腰弯背的闹幺蛾子。
董秀之听着董大将军的话,不觉想起夜十一说的话,她不明白夜十一说的成效指是什么,俱她对夜十一的了解,应当是夜十一知道什么,甚至有把握什么,一切只待成效的意思。
“父亲,此事儿咱家就不能伸伸手?”纵知无可能,董秀之还是开口问了。
“秀姐儿,这些日子你可曾见过封副将往咱家跑过一回?”董大将军觉得嫡长女就是心软,见不得春生年纪不大命就没了,没往旁处想。
“没有。”董秀之摇头,同时更明白更确定,倘非她早同夜十一交好,第一时间便寻夜十一说说,恐怕以她之力,莫说春生的性命,就是探出春生在东厂的情况,也难得很。
“那就是了!”董大将军起身,“你见着你母亲,同她说说,开解开解她,别一见到为父,就左酸右嫌的。”
董秀之早知母亲因着紧她的亲事埋怨上父亲,笑着应:“女儿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