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笙忍不住笑,“你既然受不了他,为何不离开他?他如今的情况,那契约已经对你无用了,还有,你若不想让他拿起来,他根本拿不动你。”
既是天阶法器,又有一定灵智,假以时日必会升入神器行列,纪泽珩身上那稀薄的灵气对它一点束缚作用没有,它大可以远走高飞,重新择主,亦可以让自己剑身变重,连站一炷香的时间都做不到的纪泽珩自然是拿不起它的。
苍空安分下来,带着忸怩,它才没有想重新择主,虽然现在纪泽珩不好,但他以前很好,他现在只是有裂痕了而已,它以前也有过裂痕,只要修好就行了。
贺笙笑它,“你也知道他生病了,就让让他好不好。不想让他拿着你乱砍,你可以躲远一点,躲到我屋里?”
她也是随口一说,说完就后悔了,苍空剑和她亲近岂不是明牌了,天道会认定这是她主动开口承认身份吗?
“算了……”贺笙话没说完,苍空已然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,化作一道流光钻进隔壁屋子。
贺笙看着它飞入隔壁,她仰头,好像没听见打雷的声音,幸好它去的是隔壁不是下面的那个屋子。
苍空的思维很简单,虽然她以前住在下面,但是现在住在了隔壁,她住哪儿,哪儿就是她的屋子,刚好,这里离它的主人很近。
贺笙的手腕还在被纪泽珩抓着,但已经没了那样大的力气,他睡过去了,或者昏过去了?贺笙不确定,反正消停了。
静等几秒他没再动之后贺笙伸手抱起他,怀中之人形如枯槁,轻得吓人,贺笙几乎没费力气就把他抱走了。
把他放回床上,拉起薄被给他盖好,贺笙坐在他床边,这才有闲心仔细研究他的伤。
贺笙挽起他的衣袖,衣袖下是满胳膊的伤口,似乎伤了有些时日,这条胳膊有种腐朽的气息。
是煞气,祭灵台的煞气。用来磋磨夺舍者魂魄的煞气,被活人沾上,伤口难以愈合,最多只是外面看着好了,实则皮肤下依旧腐烂难愈。
贺笙没什么想法,她当时只是随便说一句,想让他有个念想,祭灵台那种地方哪里是一般修士能去的,她以为他最多坚持用用招魂术就算了,没想到真的去了,看上面的伤来看,还在祭灵台待了很久。
至于他眼底的黑色纹路……贺笙推测也是煞气,兴许是在祭灵台待太久让他被煞气侵入体,又意外跑到他眼睛里,他因此能看见了,所以他没有把这煞气逼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