凡是龚玉新不回家的日子,大多数的晚上,都要在程小果那闲聊一两个小时。聊些啥,到现在龚玉新一点都想不起来了,只是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话?
从那以后,每周六回家,每周一上班,龚玉新是她的自行车专车司机。一直到四年以后,她调回涟泉区,结婚生子!
不知晓的人,都以为他们是一对金童玉女。其实,四年多的时间里,龚玉新连程小果的手都没有没碰过。
程小果自从知道龚玉新,和初中同学已经恋爱。一直把持着大姐姐的身份,在龚玉新跟前连一句煽情的话都没说过。
青年男女在具备任何条件的情况下,一直保持着童年纯真的友谊。这在性混乱的人看来,只能是个神话!但龚玉新和程小果,的确做到了纤尘不染!
现在龚玉新已近古稀之年,想到儿时“遛遛蹦蹦搭戏台,谁来跟谁玩”,结下的友谊,心里仍然感慨万千。
谢谢你对我的爱,今生今世不忘怀;谢谢你对我的温柔,帮我度过那个年代……
这几句歌词,虽然是表达爱情的,但用它来表达纯洁的友情,倒也能把心中的感慨表现的七七八八。
只是,程小果后来飞来横祸,要不然和龚玉新儿时纯真的友谊,会继续一辈子。
只是飞来的横祸,过错不是她。
在龚玉新的心底,无论别人怎样泼污水,她永远冰清玉洁!
一对刚刚进入青春期的男女,涟泉新工区童年延续的友谊,是那样干净、纯洁。
占有食物和异性是动物的本能,这让很多物欲横流的人,根本不能相信。
那些网聊一会,就能开房上床的人,更是理解为荷尔蒙旺盛。性算什么?不过是握握手而已,何必禁锢自己?
从工作单位,到涟泉新工区家的路上。龚玉新骑着自行车载着程小果颠簸四五十里,和程小果说着拉着不知不觉的到了家。
不回家在单位孤独的夜晚,龚玉新饭后总是要到她的单人宿舍坐坐。
龚玉新和程小果的交往很密切,密切的让一些人妒火中烧。但那只是眼里的,在言语和背后的议论上,却没有亵渎。
大家都知道这是对童年时的好朋友,从见面时自然的表情和清澈的双眼,就是憨子也能看出来。因为男女间有了情欲,眼睛里是万万不能掩饰住的。
那时,女工单身宿舍是很敏感的地方,拈花惹草的人,往往很难进到那里。保卫科就设在楼梯口,电话总机在女工宿舍走廊的尽头。异性成年人的来去,很难逃过千百双警惕的眼睛。
女工单人宿舍住着很多美丽的姑娘,一个个花枝招展的。
程小果在她们中间,论漂亮只能算是中上等。
略显单薄的身材,不太丰满的胸,清秀的脸上长着特征明显的薄嘴唇。没有化妆和修饰,平民化的穿着,正儿八经的表情。人们窃窥的眼睛,很难集中在这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女孩身上。
横祸飞来的很是突兀,当龚玉新得知消息,去看她时。她一脸枯槁的神情,让龚玉新心揪了起来。他扎撒着手,不知怎么办才好。
一起执勤的人,三五成群,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。
见龚玉新到来,平时玩的来的几个人,挤鼻子攮眼的:昨夜发生了大案子,你到关押室看看!
没想到一向脾气不好的龚玉新,这时更是点燃的爆竹:看你娘的个头!老子就是那里的门卫。
伙计们被他切牙拧嘴的模样吓住了,纷纷离去,谁愿一大清早,自寻不痛快。再说龚玉新是有名的犟头筋,血溅五步的事,他做出来干净利索。
那时是个非常时期,唐山地震刚刚爆发,彭州各地也是搭起了防震棚。
毕竟郯庐地震带离彭州太近,乾隆年间彭州附近就发生过强震,据说微山湖就是大地震的产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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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常时期,必须有非常手段。
当时的彭州处于戒严状态。单位要害部位,道路交叉口,都是严防死守的地段,夜里严查的更加厉害。龚玉新这些武装基干民兵,就是严防死守的重要力量。
程小果横祸飞来的很偶然,本来下了班,她洗漱后准备休息。
虽然要休息,她心里也不安生。自从防震以来,人们睡觉也是一夕三惊。就在前天夜里,谁竖放的酒瓶倒了。
这是当时广泛使用的防震手段,关键在于提示人们大地上下颠簸前的三十秒,尽快逃生。
夜深人静,加上玻璃瓶摔碎的刺耳,人们争先恐后的向楼梯口涌去。
有机灵的,当时就避开拥挤的人群,从窗口跳了下去。
第二天,单位医院多了几个骨折的病人。
程小果不是自己害怕,她是在想家:年迈的父母在特殊时期如何防震?
没想到,想睡觉,就有人送枕头。
门笃笃的敲着,打开门,冲她满脸含笑的是邬石军。
听诊器,方向盘,食堂里的炊事员。
这在当时的企业,是比较有油水的岗位。
邬石军是司机,开着解放牌卡车,复员军人,已婚!
邬石军很少到女工单身宿舍,那地方太敏感。去的时候,大多都是喊上龚玉新。
有时程小果和龚玉新回家时,他会借口开车上工地,故意绕远路,把他们送回家。
常回家看看,交通一直是个难题。由于可以坐他的蹭车,程小果和龚玉新对邬石军一直很是亲近。
见到程小果眉头紧锁,邬石军猜到了她的心理:想回家看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