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盛年攥了攥手:“随便你,死了可没人帮你收尸。”

长夏更是毫不留情地回击道:“咱俩谁先死还真不一定。”

李盛年气愤地走了。

长夏挥起拳头直接朝着石桌一砸,那石桌啪的一声响,立即向四周四分五裂变成了一堆废墟。

乌瑰更是紧紧地闭着嘴巴,大气不敢出。

这还是她和李盛年吵得最凶的一次,而且没有动手打架,完完全全是吵架。

可是乌瑰转念又一响,这李盛年当初可是让人唤醒自己,然后......然后好像是复活谁来着?

他忘记了。

自从他被抽取了一部分修为之后,不仅他的魂体难免能够支撑,而且他的记忆也是一大部分受损。

长夏气愤地坐下,看到乌瑰深思着的样子,问道:“想什么?你要是实在无聊,就帮我想想,要怎么样不惹怒西荒祖母的同时,还能轻而易举地除掉李盛年。”

乌瑰指了指自己,一脸惊讶和疑惑:“我?我么?我去除掉李盛年么?”

长夏拧眉,本来心里的躁郁让她难以平息,现在就听到乌瑰这般难以置信的智障模样,她再次捏拳,强迫自己冷静。

发现这样子都冷静不了后,她蹭的站起,掐腰在原地不断踱步,一边踱步一边深呼吸,嘴中喃喃着:“这人绝对有病,绝对有病,他没有那么好心,他过来就是为了看看自己是否还没死,他和那些混蛋是一伙的,长夏长夏,你现在要冷静,绝对要冷静,冷静的人才能办得了大事,你是要办大事的人,冷静,冷静......呼....呼.........”

乌瑰尴尬地笑着:“好了,我看着这李盛年应该不是和他们一伙的。”

长夏斜眸冷眼瞪着:“你说什么?”

乌瑰立即窜入树影当中:“我没说什么。”

又过了几日,长夏收到了敖双的信,北荒洲地已然攻破,要送的信件也让北荒王室中人知晓。

长夏又收到了巳宸的信,执法司的暗探已经到达了南州部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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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劫之子,玉衡已死,嚣张跋扈的煊骄王不可一世,曾扬言宁死也不会许下这桩婚事........

如今看来,查证玉衡的死因,自己也可能是一环。

“阿寻,玉衡君的事情天界的人可有来找我?”

阿寻夹菜的动作骤然一顿,然后他笑着说道:“没有啊,阿姐,你就不要担心了,这玉衡君不是在咱们妖都死的,与我们无关。”

长夏嚼着口中的饭菜,味同嚼蜡。

“玉衡君是在哪里出事的?”

阿寻回答道:“天界四方阁。”

长夏心中咯噔一声响起,扒拉着碗中的米饭的动作也缓缓一滞。她开始沉思起来,听到阿寻这样一说,她也说道:“既然是在天界,那的确与我们没关系。”

这时阿寻夹了块排骨放入长夏碗中,并且说道:“阿姐当初与玉衡君有婚约的事,为何不与我说?”

面对着他的询问,长夏早就有了准备:“说什么?我当初就没有想过要答应这门婚事,说与不说不重要。”

听着她这样一说,阿寻噙笑说道:“那阿姐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儿。”

长夏抬眼看着他:“你说。”

阿寻说道:“阿姐能不能答应我,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,都不要瞒我,让我知道,好不好?”

长夏嘴角扬笑,眼眸微冷:“好,阿姐答应你。”

两人的这顿饭与平常没什么两样,可是双方都各自有各自的心思。

才吃完饭,阿寻便拉着长夏来到前院,还说到:“阿姐,你看看谁回来了?”

长夏抬眼看去,九和站在原地,看到长夏的那一刻,她眼底之中满是欣喜,她跑向长夏,最终跪地行礼:“王爷。”

阿寻办事的效率还是挺快的。

“你尚有伤在身,不用行礼。”她扶起九和,擦去她脸庞的泪水。

“回来就好,看来事情都解决好了。”

阿寻负手道:“解决好了。”

长夏拉着九和的手,不经意间说了句:“看来赵怀晋是没查到他想要的答案了。”

阿寻一愣,眼底的不自然一闪而过:“赵怀晋查不到任何的线索,当然也只能放人了。”

“不知道陛下如何了?”

阿寻接着说道:“陛下还在昏睡,但是身体却也大有好转。阿姐你不必担心。”

长夏又再次惆怅道:“如今元川姌执政,赵怀晋辅政,这样下去,我们又是他们的心腹大患,我们不得不防。”

阿寻双眸微垂,半晌,他说道:“阿姐,这种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,还是好好养伤为好。元川姌和赵怀晋对我们构不成任何的威胁。”

长夏嘴角扬起的弧度更大了些:“有你,我很放心。”

夜幕降临,长夏隔着窗棂,凝望着外面闪动的人影,她眸色之中透着暗裔的危险。见到人影闪去黑暗当中之后,她扭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跳窗离去。

她伴着一袭暮色,悄无声息地离开王府之中。她踏影融于夜色,低眸冷傲地盯着眼下的人。

瑞羽对阿寻说道:“冥将军传信出山,是否去看看?”

阿寻点点头:“去,若是能够将他收于麾下,重回北荒也是时间问题。”

瑞羽抱拳低眸:“我这就去办。”

瑞羽离开后,晚风吹拂着他的衣袍猎猎作响,他仰首看着院角之中爬墙而出的红艳花朵,继而扭身之时,展手一挥,那花瓣连同枝桠一同纷纷落地。角落之中再无任何花瓣爬出的影子,他的双眸之底翻着殷红的光。

他喃喃道:“你们可不能出来,你们的主人也是。”

............

“听闻名动黑市的冥将军出山了,咱们快去看看热闹!”

“冥将军?可是那位百年之前以北荒大妖首级作为筹码的冥将军?!”

“没错!就是他!”

“我以前听长辈们说过,这个冥将军可是出手相当阔绰,曾经许诺一次任务就赏赐千年修为!”

“那你是不知道那些没完成任务的人的下场,那可是剥皮抽筋之痛,让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皮相被制作成灯笼挂在你的坟头之上的。”

“冥将军杀人不眨眼,手段更是阴狠,来无影去无踪,无人能够瞧得见他的真实面目。传闻说他面具之下无脸,丑如夜叉,恶如厉鬼,他的名号可是足以让夜晚小孩哭泣的。”

..........

各种精妙绝伦的话语充斥进阿寻的耳中,他阴沉着脸,静静地盯着面前堆积成山的坟头,粗壮的枯树上,挂着一个又一个灯笼,那些灯笼,细看之下还可以辨得出一些人的五官。

有惊恐的,有忏悔的,有愤怒的,有哀伤的,更有扭曲.........

数不胜数散发着阵阵的阴香。

诡异的香味让他不禁嫌恶地蹙眉,身后的瑞羽回答说道:“我们已经交去了拜帖。”

阿寻点点头,周围涌窜着稀奇古怪的人,他们面上都带着狰狞恐怖的伤疤,更有甚者身上还充斥着无尽恶臭的煞魂气息........

小主,

“这里鱼龙混杂,还是小心为好。”

瑞羽低声交代着,阿寻微微点头,掩住自己面容的黑纱缓缓飘动。

却在这时,有人高喊:“冥将军!冥将军来了!”

他扭身回头看去,暗紫流转的光影之下,一袭暗红的轿子缓缓而至,所过的街道,人群纷纷让出一条宽阔的路。他们想要去簇拥轿子之中的人,可是却也望而却步,只能高喊着他的名号。

阿寻微微眯眼,微微侧首示意瑞羽。

瑞羽会意,上前一步就直接拦住前来的轿子。

而帮忙抬轿子的轿夫却是木头所变,他们机械地抬头看着面前拦着轿的人,接着脚步一顿。

瑞羽抱拳开口道:“将军见谅,我们少主有笔生意想和将军谈谈。”

轿子轰然停下,几乎没有任何的预兆,瑞羽猛地倒地,他略显痛苦地捂着胸口,半晌才爬起来。

阿寻见状,上前拦在瑞羽面前,接着说道:“阁下不必如此动怒,若非阁下未曾回应我们拜帖,我们也不会如此失礼。”

接下来却是清脆的一巴掌响起,阿寻微微侧脸,那黑纱帷帽猛地被掀飞。俊俏的面容上赫然印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,在场的众人赫然安静,一秒两秒后议论声纷纷炸开了锅。

阿寻咬着牙,不甘之中带着阴狠的愤怒缓缓扭过脸来,冷眸如同蝮蛇盯着轿子里面的人。

他半晌后,直接抬手,轻轻一挥间,周围赫然响起了刀剑相碰的声音和人潮慌乱凄楚的哀嚎,尖叫,甚至无数的人影在撕扯。

他抬手直接将傀儡木头人烧成灰烬,进而一步两步地朝着轿子之中走去。

“若阁下不愿意下轿来接受这笔生意,程某不才也可以让阁下心甘情愿地下轿来谈一谈。”

话音刚落,他的手缓缓抬起,一把长剑由虚影缓缓便实,当他伸入轿子之中时,轿子之中有声音响起:“程?北荒王姓是姓程,当初老子砍下程素头颅之时,可没听说过他还有什么儿子?”

阿寻眸色幽幽一暗:“那得多谢阁下,若非当年不是你砍下程素那个狗贼的头颅,我也不会落于如此下场。”

轿子之中的人似是轻笑:“是啊,你也不会站在老子面前,跟老子讨价还价了,而是变成了那人皮灯笼上的一盏孤灯。”

阿寻似是俨然一怒,他握剑的手猛地一偏,轿子直接四散碎裂开来。

他眼底是阴狠,抬眼时,几乎是一瞬间,他就只觉自己的心口处猛地一阵刺疼。扭身抵挡之际,就瞧见近在咫尺的匕首直接横在自己的喉管间。

只需要轻轻一动,便能够立即见血。

身后的人悄然出声:“毛还没长齐的小屁孩,就敢来与老子做交易,怎么?筹码是你的这条烂命么?”

瑞羽冷眸盯着眼前的人:“放开他。”

“敢在老子地盘上杀人,你们还真是活腻了,怎么?你们以为攻占了妖都都城一切就都万事大吉了么?”

阿寻冷声道:“住手。”

瑞羽抬手一挥间,周围作乱的人纷纷停下手来,慢慢围在两人身边,虎视眈眈地好似随时准备着将眼前的人击杀。

阿寻只觉得那匕首向喉管嵌入了几分,接着又听到身后的人说道:“就这个诚意?”

阿寻再次开口道:“退下。”

瑞羽不免拧眉道:“少主。”

阿寻再次提高声音道:“退下。”

瑞羽攒紧了眉头,盯着眼前的人缓缓退下。

身后的人也跟着退下。

阿寻再次开口道:“不愧是冥将军。”

身后的冥将军却是森然一笑:“小子,记住,做生意就要有做生意的样子,别向你那个没用的爹一样,出尔反尔,毫无诚信。”

阿寻捏紧的手再次收紧了几分。

“那冥将军可愿意听一听我想要同你做的生意?”

“那就先谈一谈老子想要的报酬。”

阿寻冷声道:“将军想要什么?”

冥将军凑近他的耳边:“听说妖界的煊骄王姿色无双,把她献给老子,老子就答应帮你重回北荒,如何?”

阿寻沉默了一会儿,随后答应道: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他的眸色之中已经满是阴冷的怒意和杀意。 「阿寻开始阴暗爬行吧!!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