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宵真人虽然盘坐着,但头却低垂在了胸口,从鼻子里不停地发着憨声。
这哪里是受了伤,分明就是困了!
刘梦棣走上前去,也不用试他的鼻息,毕竟能打憨的人是绝不可能没气的。
薛峡也走到床前,看了看赤宵真人,又看了看刘梦棣,而后回头看向了贾子虚。
贾子虚此时也走到了床前,他苦着脸轻声说道:“刚刚的确是在运功的,却不想现在却是、却是……”
刘梦棣白了贾子虚一眼,生气地说:“却是睡着了!”
赤宵真人是国师,是皇帝刘泷的贵客,薛峡自然是不敢怠慢,更不敢无礼,即使对方睡着了,他也不敢去叫醒。
而贾子虚则是赤宵真人的弟子,更不可能对其不敬了。
但刘梦棣是何许人,自小便无法无天。
他可管不了这许多,伸出手去便掐住了赤霄真人的两根胡须。
贾子虚连忙伸手去阻止,那刘梦棣却是已经向下一登,硬生生地是将赤宵真人的那两根胡须给拔了下来。
赤宵真人一阵吃痛,马上就醒了过来。
“怎么了?怎么了?”赤宵真人愣愣地看着床前站着的三个人。
刘梦棣说道:“没什么,我刚刚看你胡子上好似有只白虱,想要将它给捋下来,谁知贾子虚上来拉我,他一接我的手,你这两根胡须就被拔下来了!”
刘梦棣说这话的时候,那贾子虚的手还在刘梦棣的胳膊上抓着。
听刘梦棣把话说完,贾子虚连忙把手抽了回来,马上急道:“不是!是六爷他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,你向来嘴笨,说不过别人很正常,消停一会吧!”
刘梦棣此时却是气急败坏地说:“听说你受伤了,我火急火燎地赶来,结果你居然在睡觉?”
赤宵真人无精打采地说道:“受伤是真,睡觉也是真,天下发生的事情全都是真的,虚妄的只是人心而已。六爷,您也该收收了心性了,与我去华山住两年吧?”
“跟你一样吃糠咽菜?”
“华山上自是有好吃的。”
刘梦棣生气地说:“你还想用什么话来搪塞我?就问你,你本该十天前就该到长安城了,为何不见人影?你跑哪里去了?”
赤宵真人犹豫了一下说道:“贫道去办了件私事,所以来迟了,还请六爷不要见怪。哦,薛统领,还请麻烦你回秉一下皇上,贫道并无大碍,不会误了皇上的大事的!”
赤宵真人口中的大事指的是年三十的祭祀与正月的大祭。
刘梦棣问道:“你一修道之人哪里有什么私事?是去会老情人了还是去找私生子去了?”
赤宵真人听了以后并不生气,只是呵呵笑道:“六爷越来越会关心人了,那个……薛统领,你先回报皇上去吧,贫道与六爷说几句话。若是不把他说明白了,我这一觉可没办法睡。”
薛峡见得赤宵真人没事,这才松了口气,拱手言道:“皇上让我带了些侍卫过来,即在门外,您有什么事情便吩咐他们,我先回宫向皇上禀报了。听说您……您受伤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