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喻清浔走了过去。
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,雪粒滚落,手挡着唇,面色温和凝重,悄悄和慈文大师说了几句。
慈文转着手里的沉香佛珠,听完喻清浔的话,眉眼蔓延慈悲,叹了一声气,轻轻点头,“贫僧明白了,喻施主你且去吧。”
云雾怜很好奇他们在说什么,正想问,便瞧见喻清浔快步走回,帮他抚去帽兜兔绒上沾着的雪粒,温柔道:
“前段时间我来寺庙听慈文大师讲了一些关于阿烬的事,我觉得你有必要听听,听完你就会知道阿烬那小子对你的爱纯粹到让人震惊,至于阿烬那边,我去接他。”
“其实不听我也知道。”云雾怜想着谢烬野光着膀子,伸手想解斗篷。
喻清浔察觉到,将云雾怜的手按住,“阿烬宁可自己冻得发抖也舍不得让你少一丝温暖,到时候我把外套给他。”
云雾怜:“麻烦老师了。”
喻清浔:“我们之间不说这些。”
等喻清浔走后,云雾怜在慈文方丈的带领下步入寺庙。
慈文转着佛珠,嘴角噙笑,边走边问:“雾施主,你可知阿烬那孩子每个月都会来一次寺庙做义工,为你积攒功德?”
云雾怜眼帘低垂,攥着衣角:“最近才知道。”
“他藏着瞒着是怕你心里有负担,阿弥陀佛,默默付出,不求回报,阿烬是个能吃苦的好孩子,贫僧记得他是十岁那年来的,非常坚定,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肌肉,说自己能吃苦,想替小伙伴积福德,求我们收留他,还当场表演了一次搬石头,那石头有澡盆那么大,他搬得很吃力,脸上却洋溢着期待和笑容,明媚又灿烂。”
“就这样,他每个月都会来寺庙做一次义工,一做就是十多年,风吹雨打都不间断,但因为要瞒着你,所以每个月的时间都不同,偶尔实在抽不出身,比如今年军训,他也会在下个月补上。”
“每次来,阿烬都会挂上一枚自己刻的祈福牌。”
话语落下,两人刚好停在枝繁叶茂的古树前,慈文伸手给云雾怜指了指古树的右侧,“你看,这里的祈福牌大部分都是他挂的,每年都会挂上十多个,十多年下来,数目早已过百。”
风吹雪飘,树上红带缠绕,木牌碰撞清脆作响。
云雾怜顺着方丈手指的方向望去,目光穿过皑皑白雪,很快看见了谢烬野亲手挂上的祈福牌,新新旧旧重叠在一起,有的木牌已经褪色,但上面的字迹依旧清晰工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