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职业?”官员问,他翻出新的一页纸准备记录,其他两人则一动不动,没有动笔的打算。
“我靠卖些老掉牙的东西过活。”克雷顿说。
“那就是废品商了。”
官员说着就要落笔,狼人只好放弃自己浅显的幽默感,补救道:“相近的很,但那些老掉牙的东西还有不少价值,都是奢侈品。”
官员这次懂了:“那就是古董商。”
军官冷笑了一声,官员的脸色平澹如常,落笔仍是优美的花体字。
“在查理斯少尉受害一桉中,长老会给你的任务是什么?”
“护送尸体抵达贝姬医院。”
克雷顿实话实说,但军官显然不信,他的语气很差,很符合他的军衔。
“只有这一件事?你要是回忆不清楚,我可以再帮帮你。”
克雷顿早就熟悉这种水平的威胁了,他都没有感到愤怒,反而有几分怀念,殖民地那边也有不少军官是这个蠢样。
军衔高低和智力高低没有直接联系。
“你再查查就知道,我在治安署的名册上归属圣阿尔文教区,要不是那天我正好在总治安署熟悉工作,被负责安排任务的文员看到,可能连这个任务都不会有,这和我的身份没有半点关系。”
“那你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吗?”教区主教开口问他,随后又补充道:“阿奇尔已经和我们说过了,法斯拉格和军医疑似藏匿了查理斯少尉尸体的血肉,是他指示你和玛丽小姐去追赶法斯拉格的,所以你们不用担心自己背负责任。”
“我们没有追上他们,人的两条腿怎么能赶上马呢?”
克雷顿一口咬定。
这是绝对不能承认的事,尽管主教的态度很诚恳,但他其实并没有权力决定克雷顿的待遇。
真正能够决定克雷顿之后生活走向的人还是旁边的两位。
现在承认了自己追上法斯拉格,之后很可能就要为他的死承担许多不该有的责任,受到不白的冤屈和憎恨,以一己之力应付下所有繁文缛节。
克雷顿这么想不需要理性的思考,这就是他参军期间得来的经验。
“人有两条腿,但你应该有更多。”军官讥讽道。
他对暗裔的恶意似乎有些太浓了,后者不禁怀疑他最近是否生活不太如意。
“我还没疯到在公众场合暴露身份。”
军官看了眼主教,然后继续询问:“这不能证明什么,我们丢了四匹马,还有一名马夫受到了袭击,你最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“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