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沢田纲吉,这群人里心性成长最快的恐怕就属狱寺隼人了吧。
现在看来,狱寺隼人身上确实已经有了首领心腹的影子。
只是对于他抛出来的橄榄枝,时淮表示:“我拒绝。”
“告诉里包恩,我对你现在成长到了哪一步不感兴趣,请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。”
他在说什么东西?
狱寺隼人狐疑:“里包恩先生给我的任务明明是……”
“拉拢我?”时淮懒洋洋地回问,“还派了和我最难交流的你?”
确实,他和时淮三句不和就要吵,跑他还不如派山本武那个迟钝的棒球白痴过来。
他能和时淮好好谈论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,里包恩叫他来找时淮一定还有别的目的。
慢着,他居然到现在都没跟时淮吵起来?
意识到这一点的狱寺隼人似乎明白了什么。
无论结果如何,让他跟时淮谈一场,本身就是里包恩的目的。
时淮一直看不顺眼他,具体说其实是看不顺眼那个盲目忠于十代目的他。
无视十代目内心的真实想法,自顾自地攻击所有对十代目不敬的,然后献上自以为十代目会喜欢的。
简直愚蠢至极。
时淮最初对他的判断一定也如现在的他一样。
小小的屏风似乎无法阻挡任何人的视线,狱寺隼人与时淮目光相接,更加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。
时淮在引导他走向“正确”。
为什么?
为什么他会对“错误”如此反感,反感到不允许这个“错误”出现在任何人身上?
‘那是你的十代目。’
时淮强调了不止一次,问题的答案呼之欲出。
“你的「十代目」呢?”
“……”
向来尖牙利齿的能把他怼到无话可说的时淮沉默了。
这就是里包恩的目的。
阅人无数的里包恩不会看不出他内心的变化。
他和时淮说了什么并不重要,里包恩只想知道时淮是否会心平气和地与他见一面。
见了,就说明时淮确实在他身上弥补着什么,并且他的变化就是时淮弥补过后的成果。
狱寺隼人移开视线:“你……当我没问。”
换作以前,他也许会毫不犹豫地说两句风凉话。
但现在他一点都笑不出来。
如果换做别人问他同样的问题,他会因何而沉默?
十代目……
不、不会有那种可能。
“我不会轻易离开十代目的。”狱寺隼人厉声否认,“十年,百年,我永远都会是十代目最得力的左右手!”
像是在证明自己,又像是在替什么人否认。
不会再有那种情况发生了。
“抱歉。”
最终,他还是为自己试探性的提问道了歉。
又是一阵沉默,狱寺隼人的内心从最初的愧疚到忐忑,再到后面的疑惑和麻木。
久久听不到时淮的动静,他小心翼翼地绕过屏风看了一眼。
时淮:zZ……
“都这种时候了你怎么睡得着的?”狱寺隼人黑着脸。
先不说刚刚时淮避而不谈的话题,就明天的战斗来说,时淮就算不担心战败,也该把注意力集中在云雀恭弥身上吧?
“黑曜那次是谁像个担惊受怕的小姑娘一样一惊一乍的?”
狱寺隼人虽然嘴上嘲讽着时淮,语气中却透露出一丝隐晦的担忧。
时淮无奈,抬头看了他一眼:“恭弥会赢,还有别的事吗?”
上次是因为有各种不确定因素干扰,又恰好碰上了属性克制的幻术师。
而这次无论是对手还是同伴他都熟的不能再熟,里包恩的恶趣味也全部集中在沢田纲吉身上,完全不会发生像上次一样的情况。
再者,为他提供火焰的和需要他倒贴火焰的,哪一个更强不是一目了然吗?
狱寺隼人顺势问道:“他会乖乖出战?”
时淮不知怎的又一次安静下去,如果不是亲眼看着,狱寺隼人还以为他又睡着了。
“他啊……”时淮目光一飘,“脾气大着呢。”
大到不把外来者全部咬杀就不会罢休。
真奇怪,明明那个时候一劝就走,结果到头来云雀恭弥对瓦里亚的敌意只增不减。
得到确切答案的狱寺隼人心中疑惑不减反增:“那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
“这就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情了。”
时淮合上眼,瞳孔中央,银灰色的倒影消失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