佟瑞晓叹了口气,有种无力的疲惫感,“你在原来的班级过的并不开心,可我却一点都不知道。你怎么不说?”

少年像是被突然扎了一下,几乎愤怒的抬起头,一副受到背叛的模样,“谁跟你说我不开心的!简厌?”

“我去跟她聊过。她并没有明确说这句话,但我猜出来了。”

男人抿唇,“这又不是什么大事,你跟我说,我就能让校长给你调到你想去的环境。你为什么不跟我说?”

同一句话重复第二次,像是刀子割着少年敏锐又紧绷的神经,使他积攒多年的情绪倏地爆发。

“你不关心我,我说有用吗?真是好笑!”

他对少年这样发言简直匪夷所思,“我怎么不关心你……你的吃穿用度哪里缺少?你要的我哪一样没有给?游戏室的模型、车库里的赛车都是大风刮来的?你说这话不觉得昧良心?”

佟怀慕闭了闭眼,这是个很差的话题。

这个人从来都以为这些就叫关心。

他忍住那些委屈和愤怒,让自己表面装的平静下来,“……我觉得我跟你没什么话说。”

“佟怀慕,我想跟你沟通,而不是吵架。”

“别了,用不着。你想怎么安排我都随便,不用问,直接通知我就行。”少年不耐烦。

反正一向如此,也习惯了。

“你……”佟瑞晓想说的话都被堵在喉咙,少年的态度让他感到无从下手,好像两个人中间隔了一堵无形的墙,面对面却比陌生还要陌生。

“好,那假使我之前对你不关心,现在我想知道你在学校还有什么需求、我之前的安排有什么不妥之处。你跟我说,我去处理。”

佟怀慕看了他一眼,像是看个不认识的人,“并没有。”

在无数的冷场中,谈话不了了之。

第二天。

佟瑞晓并没有去公司。周一是规定的统一休息日,加之手头上没有别的事,他就留在别墅。

等简厌起床洗漱完下楼,他坐在沙发上,将昨晚的对话说给她听,希望她能给出些建议。

简厌听了,并没有对他们双方的话做出什么评价。

只是中肯的对佟瑞晓说,“物质基础固然重要,精神层面的关怀才是使关系更近的最好方法。”

“佟先生,如果公司没有很忙就时常回家吧。”

家长跟孩子间的矛盾,有时候很难化解。源于身份的不对等,无法设身处地的感同身受对方。

何况是一个时常不着家的家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