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在雨中独自行走的老人,非常的普通。如果硬要说,他有什么特征的话?那么,他最大的特征就是,没有任何特征!无论是从样貌、穿着、动作,还是表情甚至眼神,都是那么的普通,那么的平凡。
瓢泼的大雨,让路上仅有的几个行人,也都行色匆匆。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意这位老人,独自在雨中行走了多久?
老人似乎有些饿了,当在他的视野里,出现了一间小饭馆的时候,老人稍稍加快了一点,自己的步伐。看起来,他的动作就像是,想着急走进那间饭馆,一是躲躲雨,二是吃点东西。
老人刚走到饭馆的旁边,马路对面的一间二十四小时自助银行的自动推拉门,“刷”的一声敞了开来。紧跟着,就有五个男人冒着雨,从银行里直向街边的老人面前的这间饭馆,冲了过来。
老人下意识的,收住了自己的脚步。目送着自己面前的五个男人,争先恐后的从雨中钻进了那间小饭馆里。
就在小饭馆的门,被那五名男子当中,最后一个胖胖的男人,随手关上的时候。老人在“哗哗”的雨声中,听见了一句,那五个男人之间的对话,“我说丁锐,现在有钱了,一定要叫几瓶好酒喝喝!”
老人的眉头,微微的蹙在了一起。一瞬间 眉毛又重新舒展开来。他没有急没有赶,缓步的拉开了小饭馆的门,走了进去。
走进小饭馆之后,老人很随意的,在那五名男子旁边的一张小桌子上坐了下来。仔细的端详了一番菜单之后,老人点了两个很普通的东北家常菜,又问服务员要了一壶热热的开水,就悠闲自得的坐在桌边,等着上菜了。
旁边那桌的丁锐、刘辅华、潘志锋、罗仔辉和元修小道士,正在兴高采烈的点着菜,准备大快朵颐,饱餐一顿。
他们刚刚搭乘疏散灾民的大巴车,到达了加格达奇。一下车之后,他们五人第一件事,就是去取钱。加格达奇和大新鞍岭一样,从前天开始,就下起了史无前例的暴雨。
不过,毕竟是一个城镇,巨大的暴雨,除了使外出的市民减少了一些之外。其他并没有给普通老百姓的生活,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。
丁锐等五人点了满满一大桌子菜,一边等待着上菜,他们一边商量着,接下来计划的行程。一番争论之后,迫于大多数人证件都已经遗失的现实压力,最终不得已,采纳了刘辅华的建议。那就是,先在加格达奇休养几天之后。然后,再不断换乘,各种长、短途的客运汽车,辗转前往虎龙山。
老人默默的听着,听着他们的谈话,心里暗暗的思忖着:“还是来晚了一步!给他们这些人跑出来了。都怪德川家康那个家伙,真是成事不足,败事有余!明明知道这风水大阵,必须要靠那姓丁的能量,才能完全驱动。唉……为了获得这姓丁的,百分之百的能量,我们花了多少功夫?多少时间?多少手脚?眼看那姓丁的,就要为了他的民族,为了他的大义,最终自愿的跳进深渊里的结骨眼。结果德川家康这家伙,居然安排人推了他一把。造化弄人呐!也不知德川家康这个家伙,到底安的是什么心?更加没想到,这不可测的机数,居然引发了,如此坏的恶果?”
“大爷,您的菜上齐了。”服务员的话,打断了老者的思绪。老者抬起头,冲着服务员憨厚的笑了笑。然后,埋头吃起自己面前的饭菜。
这名老者,就是膏药国元直流的掌门。在膏药国感受到,风水大阵并没有按他预期那样,发挥作用输送能量过来之后。思虑再三,他最终决定,亲自到支那国的东北,来跑一趟。可是,才刚到加格达奇,他就惊异的发现,不光丁锐逃了出来,随同丁锐一起逃出来的,居然还有四个人!
老者嘴里在吃着饭菜,心里却不停的盘算着。已经偷听到,丁锐他们接下来,准备前往虎龙山的青元观。那自己之前布置的那步棋,也许就能发挥作用了。
没过多久,元直流的掌门就吃完了面前的饭菜。他买过单之后,也不再继续去听,丁锐他们的胡吹海侃。而是,急匆匆的走出小餐馆,直奔大新鞍岭而去。
丁锐望着面前那老人离去的身影,心里莫名的“咯噔”了一下。他总感觉到,眼前这个普普通通,普通得毫无特征的老大爷,身体的内部,却好像有着某种,能让他感应到的,微弱的不同寻常的能量。
丁锐有点诧异的,愣了愣。只不过,这种感觉一闪即逝,他也根本没来得及,去捕捉那一丝微妙的感觉,潘志峰就举起酒杯,向他敬酒。
喝下一杯酒之后,丁锐又摇了摇头。心里宽慰自己:“可能是,我神经过敏吧?”然后,他也就没再把那一瞬间的感觉,再放在心上。而是敞开心怀,恣意的享受这,难能可贵的放松时光了。
走出餐馆之后,老人试图寻找交通工具,前往大新鞍岭森林旁边的那个屯子。可是,他意外的发现,已经没有任何车辆,能够再去往那个区域了。一番打听之后,他得知了他最不想听到的消息。大新鞍岭当中的某一个区域,发生了严重的山体垮塌。加上连夜的暴雨,造成了规模不小的,山洪和泥石流。他准备前往的那个屯子,已经成了受灾地区。现在,已经被正规部队接管,戒严封锁了。
老人盘算了很久,不得不临时改变行进计划。取道另一个方向,绕过部队封锁的那个村子。多花了一天的路程,才终于深入到,大新鞍岭密林的深处。
这几天的雨一直就没有停,老人再一次独自一人,冒着暴雨在茂密的树林中,坚定的前行着。
在这个空无一人的树林里,老人行动的速度,变得非常的迅捷。就仿佛一只,生长在密林大山中的狸猫一般。
越接近自己当年亲手布下的风水大阵的区域,老人的心里越是不安。一路上,他已经碰见了很多队,巡逻的士兵。不过,他并没有停止自己的脚步,甚至一点都没有放慢速度。没有任何一个人,在这密林深处看见过他的踪影。有两次,他甚至是在,巡逻士兵的眼皮底下穿行前进,越过部队的封锁线的。
相比起丁锐要隐蔽自己的身形,还要布阵,还要掐诀念咒,还要结手印,这些繁复低端的做法。老人就仿佛,已经掌握了隐身法一般。可以从容不迫的,在巡逻士兵的面前来去自如,而不会被任何人看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