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位走上楼来的是一位抱着孩子的年轻母亲。女人面容苍白,黑眼圈浓重,眼神中透着疲惫和焦虑,看起来十分憔悴。她怀中的孩子也是满脸泪痕,哭声却很虚弱。
沐小裴让狄舒先给她倒了一杯热茶,并在茶水之中悄悄地融入了一道虚空化的安身符。女人喝下热茶后,脸上的气色逐渐恢复,神情也不再那么紧绷,似乎终于能平静下来与沐小裴交谈。
女人名叫陈鹿,她怀里的孩子名叫豆豆,刚刚度过一岁生日还不到一个月。然而自从生日那天起,豆豆每天晚上都会不停地哭闹,让一家人无法安心入睡。家里的老人们认为孩子只是普通的闹觉,于是他们在附近的每一条街道上都张贴了收惊红纸。
“天皇皇,地皇皇,我家有个夜哭郎,过往君子念三遍,一觉睡到大天亮。”东方旭拿起陈鹿递给他的红纸,不由自主地念出了上面的文字。
沐小裴双手撑着下巴,静静地看着东方旭,心中暗自感叹这样的阿旭真是太可爱了。
“可惜一点儿用也没有。”陈鹿一边说着,一边轻轻地掀开了豆豆的衣服。只见那小小的身躯,肚皮却鼓胀得厉害,圆滚滚的像个小皮球。原本应该小巧可爱的肚脐,此刻也被撑得如同一个小鸡蛋般大小,并且肿得发亮。
陈鹿抽泣着继续说道:“我试过各种方法,用小米收惊,就是用红布包裹着装满小米的碗,然后倒过来从头到脚围着孩子转,一共做了七次,每次米都会少很多,完全没效果。还用了邮票,已经烧了好多张了,还是没用。我们也带孩子去医院看过了,可医生检查后也找不出原因。再这样下去,别说孩子真的会受不了,大人也承受不住了!”
沐小裴轻轻招了招手,示意陈鹿将孩子抱到自己面前。他仔细观察了一下豆豆的中指,发现中指的中节和上节正在有节奏地跳动着。随后,他又看向孩子的头顶,只见一团浓重的黑气凝聚不散。看到这一幕,沐小裴心中有了大致的猜测。
“豆豆被厉害的邪祟缠住了,还是有人特意把邪祟引到你家的。”沐小裴幽幽地说,“周岁生日那天,你收到了碧玉项链,成色很好,上面还挂着一块玉牌。”
陈鹿心下一惊:“那项链有问题?”
“玉是好玉,还是古物,只是在阴气极重的地方埋了七七四十九天成为至阴之玉。那块玉牌的问题比较大,那是陪葬品。你把它当作护身符挂在孩子的床头,你说会发生什么。更何况,那块玉牌里面本身就镇压着邪祟。”
陈鹿脸色越来越差,几乎要晕倒:“可那是我最好的朋友送的。她花了大价钱买的,她肯定不知道吧?也许她被骗了。”
沐小裴平静地看着陈鹿:“你用了一个问句和一个也许,也就是说你已经发现了什么端倪了,我没说错吧?”
陈鹿深吸一口气,垂下脑袋,不说话。
“她现在针对的不只是你,还有你的孩子!你确定继续自欺欺人吗?”
陈鹿低头看着最近暴瘦的豆豆,连哭声都虚弱得如小猫呜咽了,大颗大颗泪珠砸落,随即她擦干眼泪看着沐小裴说:“我是发现了她跟我丈夫之间的不对劲,但是不明白我们二十多年的感情,从小到大,她要什么我能给的都给了,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恶毒。”
“就是你这种无条件的予取予求,才让她心生贪念,欲求不满,妄图取而代之!”沐小裴严肃地说。
“取而代之?”
“呵!如果我没看错,不对,我不会看错。你头顶上的桃花煞已经要成型了了,一旦成型,必定让你性命不保。而豆豆的卦象显示,有人妄图躲他气运并取而代之。你老公还有一个孩子,那个孩子命格极差,早夭之相,所以才想了这么阴损的办法想要夺走豆豆的气运。一旦他们成功,豆豆活不过三岁。”沐小裴说完,点了一下陈鹿的眉心,“自己看吧!”
陈鹿低头看到了豆豆头顶上凝聚的黑气,再仔细看,豆豆的魂魄好似特别痛苦地蜷缩在小小的躯壳里,生机正慢慢从他身上慢慢流失。
“怎么会这样?”陈鹿崩溃大哭,“我该怎么做才能救我的孩子?”
沐小裴叹了口气:“别哭了,还有得救。这个转运阵法,是用了那个碧玉项链做了媒介,引导你说了模棱两可同意的话,本身契约就不是很紧密。这孩子也算跟我有缘,合该我救他一命。”
说完沐小裴给了陈鹿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护身符:“这是雷击木做成的护身符,我已经在上面刻了安定神魂的符咒,你给豆豆戴在身上,可保他暂时没有性命之忧。明天晚上,你想办法支开家里的人,我去你家处理那个邪祟。”
陈鹿将护身符牢牢攥在手里,擦干眼泪:“好!等解决了这件事,我一定让渣男贱女付出代价。”
“你能这么想,事情就好办多了。记住,以后再有人对你说什么,你好有福气,分我一点或者孩子看着是个福星,蹭蹭好运气之类的话,千万不要答应。防人之心不可无。”沐小裴严肃地叮嘱陈鹿。
她没有直接告诉陈鹿,其实陈鹿的命格特殊,一旦她开口答应,就会形成谶言咒。本来这是给人福泽的技能,没想到被心怀不轨之人利用了。看来陈鹿的命格早就被人看破,还加以利用了。有点儿意思。
送走了陈鹿,沐小裴似笑非笑地看着东方旭:“看来这就是防火防盗防闺蜜啊。还好,我没有闺蜜哦。”
东方旭好笑地捏了一下她的脸:“你不需要闺蜜,有我就够了。”
啧啧,还是个奶娃娃呢就搞这种霸总言论了。
第二位走上楼来的是一位抱着孩子的年轻母亲。女人面容苍白,黑眼圈浓重,眼神中透着疲惫和焦虑,看起来十分憔悴。她怀中的孩子也是满脸泪痕,哭声却很虚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