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把刃的寄养费给我。”程澈坐在桥梁上面,悬空的脚随意的晃来晃去,带着流萤踩出来的鞋印在半空中画出一道曲线,“吃喝拉撒借住费,还有我的羽毛钱,而且他真的是越来越不见外了,醒了披着浴袍就翻我衣柜,别说我的新衣服了,连我的新内裤都要拿走。”
而且吧……
刃的身上新伤叠旧伤,沾了血的衣服很难洗的好不好。
想到这里,程澈叹气,转头用一种平静的目光看着卡芙卡的投影,“你知道我一回到列车就被帕姆赶去洗浴室是多痛苦的事情吗?洗完浴室还要用手搓刃沾着各种血迹的衣服,最近还出现了锻造的时候火星烧出来的洞,收拾完衣服又得去他的卧室,看看他死了没有,顺便给屋子里面换床单被套地毯,打开通风系统,擦一擦桌子上的灰和他脸上的灰,顺便给他翻翻身。”
太痛了。
一个总是死过去的人,他还得先换了地毯把刃扛下来,换完床单被套再抱上去。
每天运动量远比自己的计划大的多。
“哈哈……”卡芙卡发出一点笑声,一双眼眸弯起来笑得温柔,“这不是给你一点被需求的体验吗?照顾人也很有满足感对吧?”
“是啊,很有满足感,被需要让我感觉我的心被填的满满的。”程澈面无表情的看着卡芙卡,语气平静,“但是朋友,我的时间也同样被占得满满的,我的手都因为洗他的衣服泡脱皮了!”
说着,程澈伸出手放在卡芙卡的面前,“我连我爷爷都没有这么伺候过!”
卡芙卡:……
看出来了,怨气很足。
但没办法。
卡芙卡笑了笑,抬手握着程澈的手指,隔着时空用自己的投影轻轻摩挲对方指腹,轻声道:“没事,不洗了,我等会儿就买一堆衣服送去列车好不好?”
“你还不如送我一个洗衣机器人。”程澈轻轻叹了口气,仰着头看着上方混乱的夜空,“我还需要一个收拾碗筷的机器人,再来一个擦桌子的机器人,反正家务我可以做,但不能天天做。”
卡芙卡失笑,“好,不过……你这是在嫌弃阿刃吗?”
“倒也没有,感慨一下我沦落成保姆的日子。”程澈拍了拍身上的核桃皮碎屑,站起身来抖抖衣服,“走了,我和瓦尔特先生约好了去祭奠无名客们,不陪你闲聊了。”
卡芙卡侧过头目送程澈远去,半晌后突然发出一声笑,弯着眼眸扫过周围的一切,“所以没有人愿意陪我逛街顺便拎包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