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贯喜欢的。
也是在乾清宫偏殿时,她用过的茶盏款式,还曾经偷偷卖出去过。
景文帝知道她喜欢,她光是这个样式的茶盏,就足足有五六十套。
库房里各种稀奇珍玩,数不胜数。
明媚儿心中又忍不住有些发酸了。
可是她不会再去找景文帝了。
他们不是一路人。
就算是强迫着互相在一起,也是怨偶,怨偶,怨偶。
他们如今无论爱与不爱,总是有几分情分在的。
若是再这样翻来覆去的恩爱、起龃龉,互相折磨。
且不提他们彼此心中能不能接受。
只说有一日,再深切的感情都会被磨的消失殆尽。
到那时,他们的感情,甚至是她不见得有善终。
更何况,她爱景文帝,同时,她也恨景文帝。
景文帝纵容沈皇后,以至于害的娘亲惨死,这是她心中永远都无法迈过去的坎。
她不仅恨景文帝,也更恨自己。
她连自己都无法原谅,更无法原谅景文帝。
爱与恨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,每当极端之时,当真可以说是。
爱之欲其生,恨之欲其死。
明媚儿现在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大不如前了,她已经没有过多的精力去和景文帝上演轰轰烈烈的爱情,去化解仇恨,争求一段感情了。
恒亲王信件的坦白,就是她愿意给景文帝最后的一次机会。
但是景文帝仍旧没有选择和她坦诚相待。
不知过了多久。
芳嬷嬷重新进了内殿。
嘎吱的门声,都没有打断明媚儿乱飞的思绪。
“娘娘,夜深了,早些休息吧,您身上还有伤呢。”芳嬷嬷将一个新烛台拿过来,为俪贵妃添灯,声音压的很轻。
看着俪贵妃的神色,欲言又止。
明媚儿被唤回了神,才觉得脸上一片冰凉。
伸出手一摸,原来不知什么时候,脸上已经挂满泪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