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入宫她与景文帝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,吵闹生气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,她便更不爱说了。
总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,日子还能过下去。
半晌。
不知过了多久。
明媚儿只听见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这声音不大,但在格外安静的屋内显得有些刺耳了。
明媚儿忍着没回头去看。
可是这窸窸窣窣的声音更大了,还有柜子被打开的声音。
明媚儿没忍住,翻身去看。
不知何时景文帝已经下床。
他将梳妆台上的妆奁又打开了,将那封信重新拿出来。
借着桌边的烛火,将信件烧了。
明媚儿一下坐起来,不可理喻看着景文帝,连带着声音都大了一分。
“怎么烧了?”
这信若是烧了,她还拿什么证明文贵妃是恒亲王的人?
景文帝这是要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?
就能护文贵妃至此?
还是要看着她们斗来斗去,他好坐收渔翁之利?
景文帝鲜少脸上露出些慵懒的神色,略略抬眸看了明媚儿一眼。
眸子里的幽深带着倦怠,又有些明媚儿看不懂的含义在里面。
“留着也是无用,何必占地方,还藏在你的内室里。”景文帝道。
明媚儿只觉得内心升起一股火,让她暗暗咬牙。
总觉得她最近和景文帝有点无法沟通。
她想和他好好沟通,一起将宫内、宫外的事情处理好了。
于情于理,她都应该如此。
她想,景文帝也是想如此的。
可是怎么越是想好好沟通,越是沟通不了。
“这是实证。”明媚儿道。
这世间万物,都讲究一个礼法。
恒亲王贵为宗室王爷,曾经的中宫嫡长子,前朝后宫都算得上万众瞩目的贵胄。
就算是他真的有错,念着手足之情和天下人的幽幽之口,陛下都尚且要赦免他一二。
更何况若没有实证,怎么处置?
这不是落天下人话柄吗?
处置恒亲王若真那么容易,景文帝也不会最初只是选择将恒亲王软禁,喂失智散。
这次景文帝出行遇刺,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,都暂且按捺不发。
不就是等着抓实证吗,有一个可以给天下人交代的理由吗?
景文帝看着明媚儿,将最后一点信件燃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