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到乾清宫永延殿。
汪公公正在为景文帝更衣。
景文帝面无表情道:“今日涉事之人,以陈佩莹为首,及其奴仆还有那个醉酒的太医,全部处死。”
“陈佩莹的母族,成年男子一律停官罢爵,流放北地三千里,给北地藩人为奴。
未及冠男子,七岁以上的皆流放岭南为农,世代耕耘,不许经商科举。
女子和妇人皆贬为废人,流放西北八百里。”
景文帝下令毫无不犹豫,汪公公本就弯曲的脊背更弯了。
北地苦寒,三千里后的北地,更是和耶国的接壤之地,那边当地有一小族为藩族。
藩族人能骑能打,武功高强,曾经世代混迹军队,在北地威望极高,但是有一任家主试图拥兵自重,另立为王,最后被京城派去的大将军诛灭。
他们便从北地大族沦落为小族,不过是靠着帝王最后一丝人情,没有赶狗入穷巷,这才勉强维持正常生活。
但自此以后大多数藩人为人懒惰,不思进取,不思正务,时常抢砸掠夺维持生计,传言其野蛮、生猛,还曾传出在边疆生啖人心、血肉之事,且不通诗书礼仪,尤其是经常操着一口藩邦话,让外地人听都听不懂。
最重要的是,他们隐隐仇恨京城人,尤其是仇恨当官之人,不过是表面上装着乖顺。
乃是北地军队的重点监督对象。
陈家人都是世代养尊处优的,若是去了北地,还是给藩人为奴,恐怕难活多久。
至于岭南多山虫鼠蚁和迷雾瘴气,种地…就别提多难了。
还有西北,多商队,多异人,混乱不堪。
陛下这是存心要让陈家上百口人死绝。
想起曾经陛下的雷厉风行,汪公公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陛下这是仁慈了,还是更会拐着弯的杀人了。
不过这些和他都没有关系,要怪只能怪陈家出了陈佩莹,且自身不正。
之前俪妃娘娘生了鸣玉公主,钦天监传出的许多风言风语和陈佩莹父亲暗中与沈尚书走动之事,陛下都知道,只是一直不发作罢了。
眼下陈佩莹又对俪妃娘娘如此,说背后没事?那是胡扯。
“陛下,可要深查下去?”汪公公低声询问。
景文帝眸光微闪。
许久。
“查。”
“等风波过了,再将陈家人和幕后主使做处置,宫里的人先处理干净。”
“让广平王走密道入宫。”
“是。”汪公公恭敬应下。
景文帝更衣后,去书房处理政务。
这些日子没回宫,逼他出现的折子都已经堆了几个小山高了。
景文帝边看边是冷笑。
半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