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之间隔着些许距离,景文帝略向后坐了坐。
不动声色,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。
“汪洋。”景文帝唤了一声。
“是,陛下。”汪公公拿着一个食盒,从门外走进来,恭敬放在景文帝身旁的桌子上。
这是方才让小伍子紧赶慢赶从御膳房拿来的。
景文帝看了汪公公一眼,汪公公上完茶水,便自觉退下。
屋内只剩下景文帝和明媚儿两人。
“猜猜这是什么。”景文帝难得有心情卖个关子。
明媚儿看着食盒非常古朴,不像是宫中的东西,心下有个猜测。
试探问道:“这是陛下让人在宫外买的糕点?”
景文帝勾起个笑来,把食盒打开,里面赫然放着一碟子糖饼。
“陈翠做的。”
“一大早薛泰宁带进宫中,孤让人让在御膳房温着。”
“你尝尝味道怎么样。”
明媚儿看着一碟子糖饼,睫毛颤抖几下,又看向景文帝。
她还以为他把那日说的话忘了。
景文帝看她不动,主动拿起一个糖饼递给她:“若是再不吃就凉了。”
明媚儿看着糖饼,缓缓接过来:“多谢陛下还记着。”
说着,她轻轻咬了一口,外皮薄而酥脆,一入嘴咬下,甜蜜蜜的糖汁也顺着流出来,泛在嘴里。
是娘亲的手艺。
从前只有年头好时,娘亲才会狠下心来在年节为她和弟弟做上一次。
自从入了赏春楼,拿着两三年的赏钱,才能去小厨房做上那么一次。
“如今陈翠没了诰命,入宫多有不便。”
“以后你若想吃,便告诉孤,孤想办法给你带进来。”
“只是若想见她,还要再等等。”
景文帝看着她一口口吃着糖饼,嘴边泛起笑,也觉得高兴。
明媚儿最大的病,不是余毒,也不是身子孱弱,而是心病。
心病十分难医治,若不是医术高超者,恐怕连发现都发现不了。
郁苍术祖孙能知道她有心病,还是因着她小产后产生自毁倾向才查阅古籍推断出来的。
后配置了熏香,他又找巫医精密了一番,才敢用在她身上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