腊月里,太阳偏西很早,且没了暖气儿。
夏茉跟着队伍来到“方腊寨”这个齐云山着名的景点时,抬头一看,背后的凉意,比冰冷山风吹来时,更甚。
两侧都是悬崖,蜈蚣身躯般蜿蜒的台阶,以六七十度的斜角,通往顶端白墙黑瓦的徽派建筑。
这还真是个,挑战普通游客心理素质的陡峭所在。
梁峰有多年志愿者的经验,在黄山也不是没见过想不开的不寻常游客,明白这时候抢时间比啥都重要。
他习惯性地怀有“不能让女人受苦”的刻板认知,遂回身看着夏茉、冬姐和琳琅猫:“你们在这儿等着吧,我上去找人。”
琳琅猫淡淡道:“我能跟上你的速度,如果云雾灯真的在上头,劝她,我比你有经验。”
夏茉接茬:“对啊,来都来了,不就想着,要让她觉得,不管垃圾人有多垃圾,但在意她死活的人,也不少。”
梁峰觉得有理,没再废话,前头带路。
他上了台阶,跨步很大,慧文那比他年轻几岁的男编辑,由于常年守在电脑前不运动,跟上他的节奏,委实有点费力。
“小心啊,越往上的台阶,越有薄冰。”
梁峰回头提醒,惊讶地发现,琳琅猫和夏茉,也都爬得很快。人到中年的冬姐,也没落下太多。
琳琅猫是唯一有云雾灯微信的人,边走还在边刷她的朋友圈。
“没错了,”琳琅猫忽然大声道,“云雾灯刚发了个新的朋友圈,看风景的特征,就是这里。”
“她配文案了没?”许乐冬在琳琅猫身后问。
“配了,”琳琅猫念道,“‘日落之后,再无光与希望,也再无烟火与杂尘。’看起来很消极。”
许乐冬扭头看向悬崖西边,夕阳离山下的地平线,还有一段高度。
她去年打定主意和姜喆离婚时,立马考了心理咨询师,以备自己独立抚养孩子后、多一条谋生的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