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安国阶级分明,商人地位本就低下,而她又是女子,天然比男子弱势一头,在这群人眼里,竟是不配跟他们站在一起了。
但沈忆舒骨子里可不是个软弱的性子,她笑着说道:
“同为商户,咱们比的难道不是做生意的眼界、格局和手段吗?怎么还比起男女来了呢?还是说你陈老板,自认在生意场上不是我的对手,所以只能用我和离一事,来贬低我、打压我?”
“你……”陈老板没想到沈忆舒并不以和离为耻,反而与他针锋相对。
他正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,暖阁外面传来了一阵咳嗽声,众人循声看去,却见一个长相清俊的中年男子,裹着厚厚的披风,缓步走了进来。
迎接他们的朱管家在男子身边亦步亦趋地跟着,他的身份呼之欲出:
“见过城王殿下。”
没错,来的正是城王。
正如沈忆舒之前猜测的那样,城王殿下年轻时替陛下挡刺客,伤了根基,一直没能彻底痊愈,所以身体很不好,看着有些消瘦。
如果说,沈忆舒本人是娘胎里带毒的纤瘦羸弱,那城王就是被伤痛长期折磨过的形销骨立。
两人都饱受病痛之苦,一时间竟有些惺惺相惜之感。
城王看了沈忆舒一眼,对其他人说道:
“你们先前说的话,本王不小心听到了几句,只是本王不是很赞同。”
“沈老板以女子之身,将如此庞大的家业打理的井井有条,已经很了不得了,但诸位别忘了,你们有父母兄弟帮衬,她却没有,她孤身一人撑起家业,可比你们要辛苦得多。”
“更何况,女子又不是只能相夫教子?”
“本王的女儿自幼习武,在封地的时候,也曾带兵剿匪,立下战功,如此谁又能说她比男子差?”
陈老板和钱老板听了这话,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,只能连连称是。
沈忆舒冲着城王行礼道谢,谢他仗义执言,谢他替女子说话。
很快,城王招呼大家坐下,并让沈忆舒坐在他左手边第一个位置,直接以实际行动给她尊位,让她压了那些男子一头。
府中的丫鬟佣人开始上菜,城王也与众人寒暄起来。
他没再继续方才男女之争的话题,而是将话题引向别处,凭着他平易近人的态度,礼贤下士的诚恳,很快就让这些人心生敬仰和拜服。
沈忆舒没有说话,她在悄悄观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