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低垂,霓虹闪烁。
罗晓萌的酒吧,喧嚣被厚重的办公室门阻隔在外。
昏黄的灯光下,檀香袅袅,罗晓明虔诚地跪在一方紫檀木桌前,双手合十,嘴里念念有词:“菩萨保佑,菩萨保佑,逢凶化吉,遇难成祥……”
他额头抵着桌面,一下又一下。
桌上一尊金光闪闪的弥勒佛,慈眉善目。
身后传来一声轻咳,罗晓明缓缓起身,转身坐回老板椅。
蒲庆华站在一旁,右手缠着厚厚的绷带,脸色苍白如纸,原本就阴鸷的眉眼此刻更添了几分狠厉。
“这次,我们可是赔大发了,”蒲庆华嘶哑着嗓子,眼神中满是阴毒,“没想到陆江河还有这么多帮手。”
罗晓明点燃一根烟,深深吸了一口,烟雾缭绕中,他眯着眼打量着蒲庆华的伤势:“手怎么样?”
蒲庆华冷哼一声,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
“指甲被拔了而已,小事。倒是下面一个兄弟,被打得半死不活,现在还躺在医院里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更加阴冷。
“就是那个看守阿娇的,身上脸上多处骨折,下手的人绝对是个练家子。”
说着,他抬起缠着绷带的右手,五根手指的指甲盖空空如也,这样的伤势着实不轻,绷带里渗着暗红色的血迹,触目惊心。
罗晓明叹了口气,将烟灰弹进烟灰缸。
“怪我,轻敌了。我一直以为能把陆江河拉拢过来,现在看来,他跟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。”
他揉了揉太阳穴,疲惫地感慨,“到底是年纪大了,手段也跟不上了。”
蒲庆华眼中闪过一丝狠色:“现在还不晚,要不要……”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,“让陆江河出点‘意外’?实在不行,做得逼真点,送几个兄弟进去顶罪也没什么。”
罗晓明摇了摇头,神色凝重。
“来不及了。陆江河现在肯定有了防备,贸然出手,不但搞不了他,反而会被他抓到把柄。”
“那接下来怎么办?”蒲庆华追问,语气中带着一丝焦躁。
罗晓明长长地叹了口气,像是要将胸中的浊气全部吐出来。
“暂时这样吧。”他抬起头,目光锐利,“华兴集团那边怎么样了?”
蒲庆华阴冷一笑:“我这边做得干净,就算上面揪着不放,也最多从几个部门推几个人出去顶罪。”
他顿了顿,咬牙切齿地说道,“至于阿娇那个贱人,吃里扒外,我迟早要让她付出代价!”
办公室里再次陷入沉默,只有檀香还在燃烧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。
罗晓明望着弥勒佛,眼神复杂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“庆华,这件事,你不要再轻举妄动了。”
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。
“阿娇现在在‘里面’,我这边想想办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