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里能借钱的都借遍了,如今别说是几十上百,就是三块五块的都没有。
晚上吃的是大碴粥,下饭的只有去年冬天腌制的萝卜咸菜。
叶成功年前大病一场,大儿子又被野猪拱了,如今一干重活就气喘吁吁的,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病。
家里唯一的老黄牛也被卖了抵债。
家里的地是不少,可现在别说翻地起垄,就是杂草秸秆等东西都没收拾完。
兄弟两人分家了,饭不在一起吃,活按理说也不应该一起干。
可是家里实在没人了,找个帮工的都没有,此时只能凑在一起,一个个闷着脑袋抽烟。
叶文强说到,“老二,你们家小子到底去哪里了,这都多长时间也没有个信回来,要是外面混的不好,就赶紧回家吧,地里全都是活计,这要是耽误了,先不说今后的收成咋样,就是村里人埋汰咱们都受不了。”
叶文海坐在门槛上,脑袋从膝盖上抬起来,眼睛有些红,人也瘦了不少,“哥,我上哪知道我们家的那小子去嘎啥了,到现在都没个信。
他你是还指望不上了,有惦记我们家那小子的功夫,你还不如跟你的好大儿好好商量一下,刚刚能不能借俩钱,雇一个牛俱先把地给弄了。”
一提叶星屋里人顿时就沉默起来。
本来以为是全家的骄傲跟希望,现在看就是家里的祸害根源。
上次叶文强住院的时候,这小子送了二十块钱之后,就踪迹皆无,之后连一面都没露过,更不用说给拿钱之类的事情。
要不然也不能让他在医院躺了一天就匆匆出院回家养病。
大过年的时候,若不是叶文武给送点白面猪肉,恐怕年都不知道怎么过呢。
叶成功落下一个病根,那就是咳咳咳嗽,而且烟瘾也比以前更大,越是抽烟,就越是咳嗽的厉害,一口口的大黑痰,都能看到不少血丝。
老太太也精神萎靡,这段时间农忙去地里干活,累的有些直不起腰。
“哪壶不开提哪壶有意思么?他就被指望了,过年我跟你大嫂去城里一趟,别说喝口水了,连屋门都没进去,楼道里坐了半天,脊梁骨都快被人戳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