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天晚上我扎完她之后,她竟还有些娇羞地告诉,说她怀孕了。唉,她以为我会和我爸一样傻吗?我都娶过几个老婆了,那孩子是不是我的,我能不知道吗?难道我要等着她把孩子生出来,再让她把我砍死好继承我那几间屋子吗?”说着邱鸿高的眼圈又红了,叹道:“我不是没给过她机会,可是你们都不知道,她的野心真的大着呢。”
邱鸿高定了定神,似乎看到了什么吓人的事情,还抚了抚心口:“有天晚上,她趁我睡着了悄悄起床,她不知道,从她刚刚轻手轻脚起床,我就醒了,只不过装不知道罢了。她看我睡得实,走到院子里,围着我的车转了一圈,跑到我车底下研究着什么。我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想法呢,大概是想在我车上做点手脚,好让我出去就再也回不来吧。”
听到这里我已经可以预见爱爱的下场了,是恐惧还是愤怒我已经抑制不住了,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的发抖:“所以你把她杀了?”
“才夸你聪明呢,你咋能这么快就忘了我说过的话呢?”邱鸿高责怪地看了我一眼,“我刚刚不是说了她不是我折磨死的吗?她的死完全是她自己造成的。像我这么好心的人,如果她只是想让我当她孩子的爹,我怎么会有意见呢?再说,多个不会说话的小玩意儿当玩具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坏处呢?对了,要不你们猜猜我是怎么处理她的孩子的?”
张九炎眼睛里的怒火像是要溢出来,但他语气还是说得平淡:“你的处理方式过于残忍,为你换来了一个永世缠着你的婴灵。”
邱鸿高没有管张九炎话语里面的含义,却在看到张九炎对一切都了如指掌的样子的时候,露出了掩盖不住的失望:“我忘了这些事在你小张师傅面前都是无所遁形的,真是浪费我的表情啊。不过还是由我来说吧。就算你知道得再清楚,在细节上又哪会有我亲身经历来得详细呢?”
邱鸿高清了清嗓子,道:“我看到她围着我的车摸黑转得那么辛苦,于是我拿出手电,想帮她照个亮。谁知道她在看到亮光的一瞬间,就吓得惊声尖叫起来。我明明是好心啊,于是我赶紧扯住她的头发,一边扇她的脸一边告诉她不要叫,大晚上不要吵到其他人。可她就跟见到鬼一样,就是不住口,怎么能这么没有公德心呢?我没办法,只好抓住她的头发把她的头往车身上狠狠一撞,她才终于安静了下来。”
邱鸿高说得轻描淡写理所当然,我不禁毛骨悚然,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张九炎像是察觉到了我的不舒服,用手覆了覆我的手,用眼神询问我要不要先回避,我轻轻摇了摇头。
“你把她撞晕也就算了,她腹中胎儿既然已经流产,你为什么还要做后面那些残忍的事呢?”张九炎问道。
听到张九炎这话我心都被惊得颤了颤,这魔鬼还做了什么更残忍的事吗?
果然,这魔鬼皱起眉,惋惜地说道:“其实这事都怪她。我都已经决定要这个孩子了,婴儿对什么都不知道,皮肤又嫩,扎起来不是更好玩吗?偏偏她不中用,保不住自己的孩子。毕竟快五个月的胎儿,还是成型了。我就在想,我还没见过胎儿长什么样子呢。”
邱鸿高接下来做了一件无比残忍又恶心的事,他使尽全身力量按压爱爱的小腹,看到血像喷泉一样从她的下身流出,直到……直到他又挤又按把胎儿从她肚子里活生生给挤压了出来!
“我就着手电看了半天,原来这人的胎儿跟那些血淋淋的小猫崽也没什么区别嘛。等我回过头再看爱爱,已经是有出气没进气了。没办法,我只好给了她一个归宿,她失足摔到流产,伤心到上吊自杀。我那段时间消沉的样子,还真是博取了好多人的同情呢。”邱鸿高露出忧郁的表情。
“住嘴!你别说了!你别再往下说了!”我再也抑制不住,站起来大声朝他吼。
邱鸿高朗声笑道:“小姑娘就是小姑娘,你看人小张师傅看起来比你也大不了多少,就比你沉稳得多。可见人啊,还是得经历,有经历才有经验嘛。”接着他又露出特别和善的表情:“别怕,别怕,最后这个不吓人。”
最后这个女人是邱鸿高的养女,他四十之后既是单身又是未育,里里外外口碑也好,完全符合收养条件,于是他给这个小姑娘取名叫莲莲。
莲莲当时的具体年龄已经无从考证,说的是到他家的时候只有十岁多点,但邱鸿高认为应该不止,哪有十岁就发育得那么好的?因为原来家庭的遗弃,所以莲莲对邱鸿高的收养有着特别的依赖。
用邱鸿高的话说,人嘛毕竟年纪大了之后,还是很想稳定下来有个家庭的,基于这个想法,他还真没对莲莲扎啊烫的了,就过着养父女的正常生活。虽然他要带着莲莲一起睡,但也还没把她怎么样,毕竟还得长大点儿再说嘛。为了避免莲莲害怕,他甚至把挂在家里的杀猪刀都藏了起来。
也可能就是这么一藏,藏出事来了。
“这爱爱可不是我折磨死的,是她自寻死路。她来我家之后,知道了我这些个习惯,还这么隐忍迎合,天知道我有多感动。我对她可温柔了,只不过在每天晚上心情不好的时候才在她的手臂上、大腿上扎几针。就因着她说话声音特别好听,所以我每次用烟头烫她舌头的时候都特别小心,生怕影响了她的说话能力。那段时间我跑车接的单子比较多,钱确实挣得不少,因此也待她特别好,我吃什么她就吃什么,还给她买了很多衣服什么的。可是她竟然不知足,她想的,是我全部的财产。她以为我不知道她是怀着孩子来的,能这样忍受我的一切哪里是为了什么报恩,就是冲着害了我之后,谋我那几间屋子罢了。她在我面前耍心眼,可她哪里斗得过我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