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回头看了看张九炎,他对我点了点头,我又继续道:“无论命运待你如何,无论仡濮碧玉爱不爱你,无论你长相和家世。那个人从她记事开始到现在,无论你对她的态度有什么变化,她对你的爱始终都没有变过。她对你的爱是世界上最纯净的爱。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?”
“我知道!我都知道!”周奔年猛的抬起头,但很快又颓然地把头低了下去。
周奔年又如何会不知道呢?
“人之初,性本善,性相近,习相远。”每个婴儿都是一张白纸,孩子所有的性格和认知,都源于带的人在孩子成长的过程中如何引导和教育。
周汐芮从满月起就一直是周奔年在带着,他或许对这小丫头的感情很复杂,可是这小丫头却是真真切切把他当作亲生爸爸来爱的。
人非草木,孰能无情?周奔年很清楚地记得,那是一个阴雨天,他那天卖菜生意挺好的,本来应该挺高兴的,可他晚上清理收入时却发现收到了一张大额的假币,心里正不痛快。看到一旁咿咿呀呀不满一岁正是闹腾的周汐芮,想着自己这么辛苦,都是为了这个别人的女儿,心里就更不痛快。以至于他盯着这小家伙的眼神都变得有些阴鸷起来。
可就在这时,周汐芮竟然有些发音模糊,却又极有识别度地发出了一个叠词:“爸爸”。周奔年愣在当场,他可能自己都没有察觉到,他刚刚有些阴鸷的眼神已经变得温柔起来。
周奔年有些惊喜但更多的是不敢相信,他走过去将周汐芮抱了起来:“你刚刚叫我什么?芮芮,你刚刚叫我什么?”
于是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,周奔年对着小小的周汐芮喊了无数声“爸爸”,才又换来这小家伙一句轻轻的却又重重打在他心上的、对父亲的称呼:“爸爸!”
在风言风语到处乱飞的那段时间,周奔年脸上虽然打着哈哈,心里却并不似表面上那么全不在意的。
是啊,叫他如何能做到全不在意呢?粉团子一样的周汐芮越长越大,从脸型轮廓到身高身形再到肤色五官,还有她身上的那股子机灵劲,没一个地方是和周奔年相像的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的关系铁定八竿子打不着。
说那些传言是风言风语,实际上都是事实。周汐芮本来就不是周奔年的孩子,甚至可以说是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。
周奔年好歹是成年人,在他面前提点几句的都还是平时关系好的人,更多的则是在背后议论,甚至拿来逗周汐芮:
“你不是你爸爸的女儿。”
“你是你妈妈生的野孩子。”
“你妈妈给你爸爸戴绿帽子。”
周汐芮还是那么小小的一个人儿,听不懂什么是“野孩子”和“绿帽子”,但机灵的她也知道那不是好话,于是鼓着婴儿肥的小胖脸凶巴巴怼回去:“你才是野孩子,你爸爸才戴绿帽子”。转眼又抱着周奔年安慰:“爸爸不理坏人,我是爸爸的好孩子。”
周奔年卖菜的时候,周汐芮就在大菜筐里坐着玩,她看到自己的爸爸一颗一颗整理着蔬菜,她也伸出小手,虽然最后的效果是把大白菜撒得稀碎,但她的本意是想帮着爸爸整理,希望她的爸爸不要那么累。
周奔年挑煤的时候,周汐芮想帮忙把蜂窝煤搬进挑的筐子里,结果搬没搬得动,反而弄了满手黑。她给自己擦汗成了大黑脸,看到爸爸脸上有汗想帮他也擦擦,于是两个人一起成了大黑脸。
周汐芮坐在周奔年送报纸的自行车前,她最
我回头看了看张九炎,他对我点了点头,我又继续道:“无论命运待你如何,无论仡濮碧玉爱不爱你,无论你长相和家世。那个人从她记事开始到现在,无论你对她的态度有什么变化,她对你的爱始终都没有变过。她对你的爱是世界上最纯净的爱。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