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二人心里的触动并不是很深,毕竟二人都已经十五了,各自有成,虽然幼年还渴望过母爱,但长大后早已忘了,那种渴望的心情了。
知道以后也只是震惊了一下,原来他们是有母亲的,而且母亲还是别人的夫人。
傅临渊咳了一声,道:“父王,要不还是先把母亲的坟迁走吧?”
傅无羡点头,“还得重新刻一个新碑。”
“这些事有孤做。你们二人另有其他的事。”
傅平野半蹲在碑前,叮嘱两个儿子如何平息后事,他回眸看向傅临渊,道:“处理完以后,渊儿,你就准备登基了。”
“我?!”
傅临渊震惊不已,“可是……父王你……”
“孤相信你可以。小鱼儿,你要好好辅佐你大哥,知道吗?”
突然被叫小名,傅无羡挠了挠后颈,不大适应,但乖巧的应答道:“我会的!”
傅临渊:“那父王你……”
“孤累了。”傅平野喘了口气,肩胛骨传来的钻心刺痛后知后觉的涌了上来。
他奋力抬手摸了一下碑上谢见微的名字,轻声道:“我以后想多陪陪她。”
兄弟俩对视了一眼,都沉默了下来。
三个月后,肃清了七皇子残存的势力,清理了朝廷上的蛀虫,皇长孙傅临渊越过其父,登上了帝位,而傅平野则变成了清闲的太上皇,整日都在寝殿里对着案上的牌位说话。
伺候傅平野的太监有一回看见傅平野擦拭牌位,不小心瞄到了上面的字,吓得险些晕过去。
谢见微……谢见微!那不正是前广阳侯的夫人?后来被当今皇帝下旨和离的谢将军之女吗?
怪不得皇帝会赐一个死人和离,原来是太上皇他对人家——
这密辛在宫内传了一圈,却没人敢私自往外说,生怕掉了脑袋。
而这些日子里,傅临渊和傅无羡兄弟俩,也各自偷偷调查了谢见微的生平,傅临渊也拿到了谢见微给他们‘兄妹俩’在薛家灵堂供奉的牌位,牌位上的名字已经掉色了,可见这些年,谢见微抱着两个牌位抚摸了无数遍。
二人谁都没有说,但心里都是百感交集,想起薛家人就忍不住磨牙。
傅临渊推平了侯府大宅,把侯府改成了泔水场,全天下百姓都知道,新帝恨毒了前广阳侯府,乃至整个薛家一族的人。
没有人再敢提起有关薛家的事,更不敢说谢将军府曾和薛家结过姻亲。
傅临渊登基五个月后,一直把自己幽闭在寝宫里的傅平野,重新踏出了寝殿,他来到御书房,给了傅临渊一份奏疏。
傅临渊看过奏疏后,震惊不已,“父皇,这……”
“我已经给无羡发了信,他最迟一个月就能带兵回京,你可与他里应外合。解决掉最后这些人,你的江山就算彻底坐稳了。这是为父帮你做的最后一件事。”
奏疏上是傅平野这五个月内,整理的躲藏在暗处有谋反之心的逆臣信息,傅临渊虽也在查,但知晓的远远没有傅平野详细,更不知道原来这件事,还牵扯了三十多年前的景安王一案。
兄弟俩花了大半晌消化这一突如其来的信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