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大家标注好的地图,又拿出金陵地图和一沓资料慢慢地翻看,思考良久,马晓光心中有了定计,眉头舒展开了。
金陵,城防部队驻地。
团长方涛近来有些惴惴,本来他团长的日子过得挺滋润,城防团虽然不是一线部队,自己的城防团肯定比不了中央军和税警总团这样的精锐部队,但是装备和训练可比一般地方部队强太多,而且对本地情况熟悉,非一般军队可比,而且满编满员,整个团近2000人,比一般国军正规团人手都足,在册的可是小3000人,整整四个营编制,还编有特务连、运输连……这多出来的近千空额嘛自然自己拿大头,各级下属当然上官们也都有分润,武器装备和给养也好于普通国军部队,就是给个地方军旅长自己也不换。
最关键是这个团其中的三个营长都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过命的交情,整个城防团如铁桶一般,自己平时对卫戍司令部的上官和同僚也都打点得面面俱到,应该不会有人找麻烦,就一月前军事演习,自己的部队也没受影响。
原本他都快忘记了自己还有另一个身份,准备再干几年,就在城防团任上退役,回家混个富家翁,好不逍遥自在。好死不死,许久不曾联系的上线找来,原本他以为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,没承想该来的始终还是来了。
刚刚到团部,只听副官来报:“有客人来访。”副官拿出一份手札汇报道。
一般他这位置,上级除了校阅部队不会来找他,找他也是召见。不相干的人却又进不了驻地,要么就被外围的哨兵挡回去了,要么就只能在外面门房等候,轻易不会有人到团部来。
方涛听得有人在团部,又打开手札一看,心里一个激灵,知道来者不善,忙吩咐副官:“让卫士班把团部周围出入口守住,清空院子,不准闲杂人等靠近。”然后自己一人拿着手札进到团部院内。
进去一看,院内已经按照自己吩咐清理一空,自己办公室内靠窗站着一人,身材高大,穿着灰布长衫,带着黑眼镜,满面长须,有一股逼人气势,让他没来由的感觉一股威压。
“沈先生好。”平常颐指气使惯了的方涛却不由自主地向这位“沈先生”问好。
“怎么就不怕我是冒充的?”沈先生问道。
“有这手札为凭,全天下独此一家别无分号,断然不会错的。”方涛答道。
“好,做好准备了?”沈先生问道。
听到这里,方涛顿觉嗓子有些发干,吞了一口唾沫,答道:“好了。”
“好,到时候会有人拿着这张法币的另一半来找你,见令之日就是行动之时,你务必全力一击,务求必须功于一役你可明白。”沈先生低声吩咐道,说罢拿出一张半截的法币放在了桌上。
“明……明白了。”方涛看着这半截法币心里直打鼓,好像这法币上有东西烫眼睛,没来由地不想再看第二眼。
“不要三心二意,事成之后有你的好处,最少官升两级,到时候你最差也会是个师长,要是不成你也好不了……”沈先生冷笑一声胡萝卜加棒子说了一通。
“是的,是的,卑职一定全力以赴,必功于一役!”方涛躬身道。
“好吧,就这样。”沈先生却也不再和他废话,快速地观察了一下周围,一闪身,却不知用了什么身法,须臾却不见了踪影。
见沈先生走远,方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手札掉地也没心思捡起来,心里更是没着没落的,他也无心处理军务,就这样呆呆地坐在那里,怔怔地出神,却没有注意到黑暗的阴影里有一双眼睛已经注意了他很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