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先生对王三台笑了笑,又鞠了个躲,方自去讨水。
王三台见褚先生对他态度颇恭,很是受用,心情大好,笑对朱木石道:“朱兄,世人只知有个巨匪刘黑七,却不知运河南岸还有一个刘七,一样的土匪。”
朱木石道:“刘七此人,向有耳闻,愿闻其详。”
王三台道:“刘七,其名唤作刘宜祥,其势力与魏瘤子一般,手下约有上千人,在这运河南岸地面之上纵横,人莫能治之。这两个似又达成一种默契,也许知道谁也奈何不了谁,故尔两个还未曾有过大的冲突。”
“自从七七事变,倭人大举攻我华夏,政府力有不逮,这运河两岸便匪人四起,蠢蠢欲动,大有欲演欲烈之势。朱兄也看到了,运河两岸,但凡有些钱财的,莫不购枪觅人,围院筑堡,建立保家局子,兄弟我也不能脱俗,我手中虽有百余人枪,可这日子过的也是战战兢兢。”
说到此处,王三台面上竟大有得意之色。言外之意,纵然你刘七、魏瘤子手下各有兵马千人,又能奈我何。
又道:“这些匪人,皆是有奶便是娘的主儿。国家有难便乘机作乱,以图自己之私,设或倭寇一旦占了上风,据了此地,这些人难免不沦为华夏之奸。”
朱木石点了点头,赞道:“王兄果有独到眼光,于这奸人看的透彻,析的明白。王兄能于此乱世不只能独善其身,且能护得邻里,顾得难民,更能拥军战倭,委实不易,佩服!”
王三台见朱木石言语惺惺,更对自己礼赞有加,心中乐极,只觉这共产党人也并非如传闻中的可憎,一时竟大有相见恨晚之感。
朱木石瞥了李燕高一眼,见他神情哀哀,勿自未能自愤然之中解脱,心道,此真真好男儿,一腔热血,日后定能为国尽一份大力,只是他囿于国民政府,于我党尚有介蒂,他日再加点拨,或为我党所用。这会子功夫只与这王三台论匪,却冷落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