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这是敌人最后的招数。
这招好破!
尿!
战士们对倭鬼这招的破法个个了如指掌。
本来人不缺的就是尿,可此时的战士缺的恰就是尿!
——长时间的紧张战斗,体力的消耗,体液的散失,连尿都没有。
这个也好办!
发动群众!
最先跑过来的是一个半大小子,冲着梁茵霞:“我有尿!”
梁茵霞忙的递过去一个盆,那小子直接尿到盆里,尿完转身跑了。
十二岁的勤务员小朱把收集来的毛巾沾了尿送给战士!
战士们把它掩在口鼻上!
找不到毛巾的就喝一口!
随后收集到的尿源源送到。
下午三时,梁茵霞眼看日头落西,情知当晚突围有望。
梁茵霞与薛永才和张善德交流了一下情况,知道战士们手中的弹药不多了,为了最后的突围,必需留下一些弹药。
敌虽受挫,但铁了心要在天黑前拿下毛楼!
——这是梁茵霞从受挫后敌人疯狂进攻得到的判断。
天黑前的一个多小时!
敌人攻上来,战士们把它打下去!
撞门进来,再给它推出去!
手榴弹用完了!
刺刀上!
眼看着敌人退却的时候可稳稳命中的活靶子在那晃来晃去,却无能为力。
为了突围,该省的弹药必须得省。
班长张善德:“饶了他们吧,以后报仇的日子多着呢!”
眼见着天欲黑,梁茵霞安排两位班长准备突围。
就在此时,西南西于沟方向枪声大作!
战士们欢呼雷动:“援军来了!”
带队冲进来的是运河支队作战参谋王福堂!
无暇欢喜!
清点之后,峄山支队二十余人除了勤务员小朱未受伤外,余者皆伤。
王福堂带着一部分人善后,梁茵霞同二十余位伤员沿早晨的路向西而行。
行七八十丈,孙白洪静静的躺在路边。
双腿为子弹击穿,额面、颈部都是血迹。
梁茵霞与一众战士尽皆垂泪。
此时人皆筋疲力尽,一切只能交给王福堂善后。
后人赞孙白洪:
本是人中龙,潇逸非凡同。
素有屈子志,且兼武穆情。
血洒轩辕侧,行铭天地中。
谁言其已死,汗青具其名。
孙白洪之死对于整个鲁南军区的震队极大。
尤其是峄山支队独立团团长孙武仁,其心情极为复杂。
于私,孙白洪系其族孙,于公,孙白洪系其领导。
自己明明已经把敌人要扫荡的信息告诉了他,为何他就是驻于原地呢?
峄山支队长孙白洪既已牺牲,独立团名义上便归入运河支队。
孙武仁决定对敌人进行一次进攻,以示对敌扫荡的回应。
运河支队支队部也正有此意,邵涧幽等人研究之后,决定由孙武仁部派出一支精干小分队对敌予以攻击。
有心进攻驻于涧头集的龙西昆部,但龙西昆防守过于严密,实无下手之处。
经过一番侦察和精心筹划,孙武仁部决定对台儿庄火车站之敌下手。
最重要的原因是火车站中有一个内线——铁路工人贾庆平。
贾庆平报:车站驻倭鬼子一个小分队,有手炮一门,轻机枪一挺,正副站长都是日本人。
二月三日夜,孙武仁手下大队长褚思桂带着二十余人由东于沟村出发。
西北风,极大!
雪花狂飘!
向东北,直奔运河丁庙闸渡口。
丁庙闸渡口有褚思桂的熟人:船工刘玉棠。
褚思桂带着一个站士找到刘玉棠,直接说明来意。
刘玉棠立时架船,分两次把战士们渡过河。
此时的台儿庄周围,据点遍布,时不时的会有冷枪和曳光弹发出。
褚思桂对此处地形极熟,带着站士穿插于敌防卫穿隙之处,于十一时多到达火车站附近。
车站西北近百丈处,褚思桂下令全体卧于风雪之中。
情报显示,十二时会有一辆火车经过,计划是此辆火车过去之后方才动手。
身下的雪为体温所化,后又冻上,衣服和泥地冻在一起,俱皆瑟瑟发抖。
十二时已过,不见火车。
褚思桂情知再等下去,战士们吃不消。
简单作了布置之后,褚思桂令下:“走!”
直扑火车站!
伪军岗哨率先发声:“干什么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