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必安没好气道:“他把荒世源和墨恪都砍了。”
“不愧是从成都府砍到重庆府,捅死了藩王,又追到倭民区砍鸿鹄的锦衣卫杰出代表啊!”
范无咎一脸崇拜,“我大哥就是猛!”
“行了,别一脸痴汉相了。老鬼已经到月台等着了,我们得快点过去。”
谢必安喝道:“别他妈踩了,赶紧麻溜问话!”
“好咧好咧,这就问。”
范无咎此刻异常兴奋,用脚尖将北三奉行的脑袋从泥土中挑起来,低头笑眯眯道:“抗拒从严,死的凄惨。坦白从宽,死的痛快。选吧!”
你倒是问啊?什么都不问就让我说!我说什么?
而且你们锦衣卫就这么审讯的吗?说不说都是死路一条?
北三奉行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,颤声问道:“大人,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?我是良民啊。”
“好!好一条倭汉!”
范无咎突然大吼一声,“老谢,这小子的嘴是真硬啊,要不直接弄死算了!”
“李钧虽然在蜀地当过浑水袍哥,但是不是川蜀人还是个问题。就算他是,来了个老乡你至于这么兴奋吗?连基本的流程都不走了,小心老鬼又扣你的俸禄啊!”
“你这是嫉妒!腿这么粗的老乡你有吗?”
看着范无咎一脸小人得志的猖狂神情,谢必安扶着额头,一脸无语。
“你给我滚一边去。”
谢必安撑着伞走近,从怀中掏出一份纸质文件,在北三奉行的面前抖开。
“北三奉行,隆武五十二年生人,籍贯大明帝国倭民区犬山城。在一个小型暴力团伙担任组长,经营着两家居酒屋和一家带服务的混堂,平时倒卖一些器官、义肢和违禁品,做点欺行霸市的事情,总体来说就是个没什么出息的废物。”
北三奉行脸色忽青忽白,心中惊骇和愤怒交杂混杂。
惊骇是因为对方居然如此了解自己的底细,愤怒是因为他不认为自己是个废物。
“七天前,你搭上了荒世集团的线,专门帮他们分销从帝国本土偷运来的墨家军械,客户对象包括暴力组织、流寇武士,以及一些不成气候的小股鸿鹄反军。”
谢必安松开手指,白色的文件被冷风吹动,盖在北三奉行惶恐的脸上。
“你现在有两个选择,一个是交代你的上线和买家,然后痛痛快快的去死。另一个是进锦衣卫诏狱里关上个几百年,经历从煎熬、麻木、痴呆,到癫狂的全过程,最后到沦为无用的黄粱垃圾。”
“时间有限,你最好快点做决定。”
北三奉行歇斯底里的喷着唾沫,“反反正结果都得死,那我为什么还要选?!”
“果然是铁骨铮铮,我也问不出什么了,老黑,把他扔进诏狱吧。”
这就铁骨铮铮了?这就放弃审问了?
北三奉行的心中生出一个怪诞的念头,这两个锦衣卫似乎从一开始就压根没想过好好问话,而是例行流程,最终的目的就是想把自己扔进诏狱。
恍惚间,他忽然想起曾经听说过一件传闻,说倭民区的锦衣卫每年都有指标任务,要扔足够的罪犯进诏狱。他们肯定是想拿自己充数,一定是这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