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潜瞥一眼小盒子,又望一眼不远处的马车,漫不经心地笑了笑,全然一派无所谓的样子。
“不必了。”
即便是不打开,他也晓得里头装的究竟是何物。
宇文玦眼眸微沉:“我并非是帮你。”
高潜对上那双眼睛,倏地一笑:“你自然不会。”
话锋一转,扬扬眉:“诚然我所做的一切皆是无用,那你呢?你就确定能留得住她,确定她心中的那个人是你吗?”
宇文玦紧抿唇,眸光冷了又冷,面上一片默然,无情无义的。
“纵然不是我,也绝无可能是你。”
高潜胸口一痛,点点头,幽幽笑了起来:“她恨我,我一直都知道。从前如此,现在如此,往后亦如此……于我而言,没有任何差别,我亦能坦然面对这纯粹的恨,可你呢?”
宇文玦眸光一凝,抿紧嘴唇,脸色极为难看。
高潜笑容越发深了:“你是他不假,但你也是他。我顶多是从未得到过,而你……”
余下的话再未继续。
高潜笑着接过小盒子,拿在手里扬了扬,复杂而挑衅的眼神瞧他。
此时,心里有多痛不堪忍,就有多快慰意爽。
自己不好受,他也休想好过。
并非是梁婠好奇偷听他们在讲什么,只是恰好靠在窗边,风吹得帘帐飘动。
明明是宇文玦说有话要讲,可不知为何,他将解药给了高潜后,几乎不怎么说话,反而是高潜一直讲不停。
两个人,一个脸色越来越阴沉,另一个神情越来越松快。
可若当真松快,这……
梁婠蹙着眉揉了揉心口,有些没搞懂。
突然,一把长剑架上高潜的脖子。
梁婠一惊,赶忙弯腰钻出马车,只隐约听得一声‘再杀一次’之类的。
触及梁婠疑惑的目光,宇文玦眸光暗了暗,长剑一甩,转身就朝她走来。
他脸色很不好,唇色也泛白。
定是牵动伤口了!
梁婠急忙跳下车去扶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