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婠转身往回走,至此,她的疑惑没了。
等她再回席面,陆修已然醉得不省人事,再看广平王高浥也好不到哪儿去。
梁婠只好跟一众人告辞,周昀与渊帮忙将陆修扶上犊车。
周昀往车内瞟了眼,才对梁婠眨眼笑道:“今日的行事作风可不像他啊,他几时好耐心会跟人说那么多话?”
梁婠脸上一红,有些确实是提前跟他说好的。
周昀了然,长叹一声,只笑道:“他这人从小心思重,冷静克制得很,如今肯跟你一起闹,挺好,我瞧着他心里是开心的。”
“今天见你俩好好的,我也算放心了!”他舒了口气,不像朋友,倒像兄长,他是真心希望他俩好。
离去之际,他一拍脑袋转过身,神秘兮兮地靠近了些:
“说来奇特,那副画竟又回来了,只是如今我再看,许是和你相处久的缘故,竟觉得那女娃和你长得有些像。”
梁婠也不解释,一笑置之。
与周昀辞别后,梁婠钻进车厢,车内也被醉酒之人染上一层淡淡的酒气。
她看了眼浅眠的人,一身雪白长袍,玉簪高束的乌发有些松散,细密的睫毛随着呼吸轻颤,许是酒酣耳热,他领口微敞,露出冷白的皮肤如雪堆玉砌。
他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是最温和无害的,像只慵懒高贵的狸奴。
梁婠初时觉得惊奇,现在倒也习惯了。
她叹着气替他倒了杯茶放在触手可及的位置,才要转身坐去一边,腰上一紧,被人从后拖了回去,正正跌在肉垫子上。
“你没醉啊?”梁婠惊讶。
“有一点点。”
他笑着侧过身,给她匀出点儿地方,并不宽大的位置挤得两人面贴面,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鼻息。
梁婠身子一僵,只想往后缩,犊车摇晃,险些掉下去,幸而被他捞了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