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伊人也显然不会因为沈凉不含恶意的玩世不恭就犯花痴,真就羞喜满怀的期待和沈凉之间的故事不止于此。
她不信佛,不从道。
却又存乎佛家的“随缘”以及道家的“顺其自然”。
黄陀神医也十分相中虞伊人的这般心性品质,因为作为一名将来可能会岁岁年年朝朝暮暮时刻观人生死的医者,若无法在必要的时刻保持淡然、心如止水,那么必定将会弄巧成拙,平白害了他人性命,从而有违行医初衷。
至于沈凉。
又在花丛中过了一遭的他,算算时辰也该抓紧去收拾一下行李了。
所谓的收拾行李,自然并非衣装细软,这些东西,在沈凉的人生中就没重要过。
有人伺候,他就日日换新,没人伺候,身上穿一套,再备用一套,脏了洗,洗了穿,除非跟人抱在一块地上打滚干仗,否则两套衣服,以晋王府内裁缝用料的质量而言,估摸穿十几二十年,都不带磨出一个洞来的。
而且沈凉也不会偷摸的在一百两白银上添加游历筹码,游历游历,目的就是一边游行一边历练,若是大张旗鼓,腰包揣上百万两银票,再叫一支三五百人的青龙士随行,那还游历个屁啊!
到时候光是拿钱咂、拿武力威胁、拿晋王府小殿下的身份出来压制,试问整座大炎王朝,包括楚家皇室中人在内,有谁敢不给赔着笑脸让出一条通天明途?
那样一来,游历便失去它本身的意义了,还不如就别出去,继续在家里扮猪吃老虎到需要他真正虎啸山林的那天就是了。
所以沈凉要准备的东西,不是能够保证自己衣食住行更加方便的东西。
而是在无人暗中保护的关键时刻,能够自行保命的东西。
一路直奔坐潮山。
半山腰密林深处,挖了十几年的山洞,刚搭建没多久的“保安室”,一切如常的坐落在此。
听见沈凉踩在落叶上发出的细微声音,才刚躺下午睡的哑奴瞬间睁开双眼,提着那对八角银花锤就从屋子里急掠而出!
不过看清来人是沈凉后,一脸凶相的哑奴,就换上天生五官不允许他显得和善的笑脸,将砸出两个土坑的锤子往院里一扔,步步闷响的朝沈凉跑了过来。
“啊啊啊!”
二人碰头,沈凉止步,略显歉意的回道:
“这些日子一直闷在房间里看书,也不是抽不出空来,主要是觉着以前浪费的时间太多了,往后的时间,能不浪费则不浪费。”
说罢,沈凉又担心哑奴误会的忙作补充。
“陪哑巴哥你吃野味喝美酒当然称不得浪费时间,我的意思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