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楚厚民直击痛点的疑问,戚行知无言以对。
在大炎还算悠久的历史长河中,也曾有过一次又一次的一朝天子一朝臣,真正能帮皇帝排忧解难的相国大人,亦不止他戚行知一个。
但活过三朝,侍奉三代明君的相国,却是从未有之。
哪怕是已经极其注重身体状况的他,也随着一年又一年的花开花落,逐渐感觉力不从心了。
“敢问皇上,此局意在如何破解?”
这本应是主子问臣子的问题,被戚行知率先抛出,宛如先生教学生一般,向楚厚民开口发问。
倒不是说戚行知无计可施。
恰恰相反,当楚厚民提出难点的那一刻,他心里就已经有了多种谋划。
只不过在选择施行某一谋划之前,做臣子的,必须得获悉主子的态度。
是玩硬的?玩软的?还是软硬兼施?
是从沈万军这一任晋王开始就着手施为?还是等沈凉这下一任晋王上位后再酌情出击?
这些都得先听听楚厚民的意思。
而早有打算的楚厚民,也没瞒着戚行知的慨叹道:
“说起来自打大炎江山初定后,除了尤为重要的几件事被先帝召见之外,晋王似乎就没怎么来过帝都,即便是朕登基当日,他也仅仅是派人送来了一份贺礼而已。”
戚行知瞬间领会。
“皇上是想在作出决断之前,先召见晋王入宫,试探一下他的忠心?”
楚厚民一步不敢、也不能走错的摇了摇头。
“晋王忠心,天地可鉴,朕不过是想念神武大将军了,想看看大将军头上青丝是否如朕一般已是平添了几分雪色。”
戚行知配合有道。
“皇上圣明,届时臣愿随皇上一并同晋王相会,若是能多下几盘棋最好,毕竟当年没能在战场上盖过他和杜经纶的风头,始终是臣的一块心病,非得杀他几盘,才能心意通畅,死而瞑目。”
听到最后四个字,楚厚民立马故作怪罪的微微瞪眼道:
“相国不可胡乱妄言,朕可是还盼着你能帮我楚家皇室再守一甲子江山呢!”
戚行知复行大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