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子?”
郑继业面色骤变,额头青筋暴起,指着刘勋怒斥道:“你胆子未免太大了吧?”
没错!
外官私交皇子,历朝历代都是大忌!
朝中皇子与外官结党营私,尤其是武将,那可是皇上最不能容忍的。
搞不好,会掉脑袋!
面对郑继业的一脸盛怒,刘勋却不以为然!
凑上前来,笑眯眯道:“此事,他人无从得知!”
君不密则失臣,臣不密则失身,几事不密则成害。”
这个道理,都懂!
郑继业怒气不减,沉声怒道:“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,太子差人,这送信者知,你知了,我又知,如此循环,不知道还有多人知道?”
“大将军息怒!”
刘勋依然面不改色,低声又道:“送信之人,当然是太子的亲信了,而大将军你,又是我的恩人,我被一路提携,全仰仗着大将军你了,你和我,哪有什么里外?”
看来,这郑继业和刘勋,本就是一条藤上结着的葫芦。
“你以为这么简单?”
怒不可遏的郑继业,指着刘勋鼻子骂道:“圣上的耳目遍天下,你别以为太子这些人就能做到万无一失,如是这样,你把圣上想的也太简单了吧?”
作为刘勋这个层次的武将,哪能接触到皇上?
只有郑继业这等身份,才对伴君之说,深有体会!
也只有他这等级别的人,对此深有感触,无论他们对皇帝如何忠心,也不管皇帝有多器重他们,但作为皇帝,首先要提防的,就是他们这些手握重兵的战将。
如果没有这些考虑,那皇位是个人就可以坐上銮座了!
说不定,他的身边,就有大昌皇帝安插的眼线!
不然,大昌皇帝怎会放心将北防线交给他?
怎会放心把二十万定国军交给他来率领?
“大将军请放心!”
刘勋一脸笃定,信誓旦旦说道:“我和送信的人是单独见面,而且,军中也没人知道那人是太子派来送信的,他的身份,只是个游方郎中而已,也就是说专卖金枪不倒丸的!”
“哦!”
闻言之下,郑继业的神情,这才略有放松。
狐疑一眼,郑继业这才打开那封信,仔细地看了起来!
看着看着,郑继业的脸色,又变了!
信上话不多,尽是承诺的若干好处,但无一例外,就是让他们想尽一切办法,把九皇子永康弄死在边关!
而且,信中还提到!
说九皇子永康,绝对不是传言中的那般窝囊,一肚子坏水不说,而且还有举兵造反的嫌疑!
郑继业反复看了几遍,当着刘勋的面,把手里的信函举在油灯的火苗上给烧了!
这种信,不能留下一片纸渣!
每一片纸渣,那就是高悬在他们头上的钢刀,一不慎,就落下来砍了脑袋!
“你糊涂!”
郑继业烧掉信后,抖着手指着刘勋,无奈道:“我们武将,守土保国,最忌参与皇子夺嫡,朝中的事情,无比复杂,那里边的水深不可测,一时不慎,就会落入万丈深渊,轻则免职丢官,重则砍头灭族!”
望着刘勋那张阴毒的脸,郑继业又道:“我一直告诫你们几个,千万不要参与朝堂之争,一旦被卷进去,那就是万劫不复的地狱,你把我的话,都当耳旁风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