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帝驾崩之时,已八十七岁高龄,那时候皇帝就已经四十七岁了。在皇帝登基之前,后宫所生多是女儿。直到四十七岁他登基,四十九岁这一年才生下来君思允,而后陆陆续续又有七八个皇子降生。而诞下君思允的妃子也被直接晋升为皇后。众人心中各有思量,有人说先帝老糊涂了,也有人觉得先帝或许真的是为当时的国家着想。
皇上沉默许久,整个大厅陷入一片死寂,安静得仿佛连一根针落地都能清晰听见。众人的心都高高悬起,紧张地揣测着皇上会作何决断。皇上的脸上神色变幻不定,犹如风云涌动的天空。他的内心也在激烈地斗争着,一方面,他深刻地知晓旧制对女子的不公,那无数女子的哀怨与无奈仿佛在他耳边回响;另一方面,他又担忧变革会带来不可预知的后果,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,国家的稳定至关重要。
许久后,皇上突然哈哈大笑起来,那笑声在大厅中回荡,仿佛打破了长久的压抑。“二十年了,朝堂之上无人敢提,你区区一个子爵却打破了这宁静,勇气可嘉。郭永昌,回京后传朕旨意,废除一切对女子不公平待遇,回复女子自由身,但三从四德,闺阁之规还是要遵守……”
皇上的话语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,激起千层浪花。郭永昌和于德海心中震惊不已,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惊讶与敬佩交织的复杂光芒。他们深知,这一决定将如同巨石投入洪流,对大乾国产生深远的影响。
就在此时,一个丫鬟匆匆来传可以吃饭了。楚子洺这才带着众人前往用餐之地。皇上稳稳地坐着,众人却都站着,谁也没敢坐下。皇上看着众人,微微一叹,那叹息中似乎包含着对众人拘谨的无奈。他吩咐众人坐下一起后,大家方才小心翼翼地坐下。
众人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菜上。这些菜虽然比不上宫廷的那般华丽精美,但也算是丰盛。楚子洺微微扬起下巴,开口说道:“陛下,这些菜都是臣自己去打猎所得。有野鸡,有狍子肉,有野猪等等。”楚子洺的脸上露出一丝自豪,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自己劳动成果的珍视。他深知这些食材来之不易,每一道菜都凝聚着他的汗水与努力,也希望能让皇上品尝到不一样的美味,感受到民间的质朴与真实。
皇上微微点头,心中对楚子洺的勤劳和勇敢多了几分赞赏。他的目光在菜肴上流转,仿佛看到了楚子洺在山林中奔波狩猎的身影。众人开始品尝这些菜肴,一边吃一边谈论着一些轻松的话题。气氛逐渐变得融洽起来,紧张的氛围如同冰雪在暖阳下渐渐消融。
吃过饭后,良媛牵着楚香玥在院子里玩耍。皇上一眼看到楚香玥,突然就愣神了。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感慨,仿佛看到了时光倒流的奇迹。口中不自觉地嘟囔着:“像,太像了,这就是小妹小时候啊……”
楚子洺在一旁有些懵了,他微微皱起眉头,心中满是疑惑。赶忙叫楚香玥过来,然后温柔地抱起楚香玥。皇帝的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楚香玥,他的思绪仿佛穿越了时光的长河,回到了过去。
他的皇妹是他一母所生,那是先帝去世前,因为他的妹妹到了适婚年龄,他就把妹妹嫁给了第一次立战功还是一个百夫长的楚将军。后来他登基后也偷偷帮助过,给银子,但都被自己妹妹拒绝了,说是自己踏出皇宫之时,就不再是皇家之人。
皇上的脸上露出一丝伤感,那伤感如同淡淡的云雾,笼罩着他的面庞。他回忆起妹妹的倔强和坚强,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。他知道,妹妹一直都有着自己的想法和追求,不愿意依靠皇家的权势。她就像一朵傲然绽放的梅花,在风雪中独自坚守着自己的尊严。
楚子洺看着皇上的神情,心中充满了疑惑。他不知道皇上为何会对楚香玥有如此反应。但他也能感受到皇上心中的那份情感,那是一种对亲人的思念和牵挂。这种情感如同温暖的春风,轻轻拂过他的心田,让他对皇上多了一份亲近之感。
皇上轻轻地抚摸着楚香玥的头发,他的动作轻柔得如同抚摸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。眼神中充满了温柔,那温柔仿佛能融化冰雪。他仿佛看到了妹妹小时候的模样,那个天真可爱、充满活力的小女孩。
“孩子,你叫什么名字?”皇上轻声问道,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慈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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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香玥有些胆怯地看着皇上,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安。小声说道:“我叫楚香玥。”
皇上微微点头,眼中露出一丝欣慰。他看着楚子洺,说道:“好好照顾你的妹妹,她很像你的母亲。”
楚子洺不由得看向一旁的君思允,君思允微微摇头,示意他也不明白皇上的举动。
次日清晨,皇帝准备回京。经过与楚子洺的一番交谈,他心中欣喜非常。
“子洺啊,听你言你对道家很是精通?”皇帝问道,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。
“略懂一些推演术算之法,不敢说精通。”楚子洺谦虚地说道,他微微低下头,脸上露出谦逊的神色。他的心中快速思考着皇上的问题,不知道皇上为何突然提及道家之术。
“你文能提笔安天下,武能跨马战匪徒,医术不凡,还懂天机之法,你是和谁学的?”皇上的提问自然有他的道理,他妹妹也就是楚子洺的母亲去世得早,楚将军也是一直征战沙场,那他这些才能究竟是和谁学的呢?
楚子洺思绪飞转,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。回道:“母亲去世后,父亲不在家,我要照顾妹妹。九岁那年一次出门挖野菜,碰到了一个道长。他说我与他有师徒之缘,便收下我。见了我四年,倾囊相授,而后他就仙去了。虽然时间不长,但我自小就过目不忘,所以学的也快。”楚子洺想了一个极具信服的谎言。
皇上点头笑道:“那就难怪了,想不想去京都?”
楚子洺摇了摇头道:“暂时不可,我要春种呢,毕竟家里还有些二十亩薄田,不种浪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