魔王的长睫在脸上落下一小片扇子似的阴影,他绕过宰相站立的位置,坐在书桌后宽大、柔软的座椅上,双手交迭,金瞳威严。
魔王的金瞳注视着他的臣民。
由使魔带离的幼鸟坐在蛋壳里,初生的幼崽睁着茫然的眼睛恋恋不舍地看着魔王的方向,还未能覆上尖锐羽翼的翅骨朝着魔王的方向伸着,好像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走开。
“啾啾?”
“啾——”
“是个很活泼的孩子呢。”
注视着幼鸟离开,宰相对魔王点了点头,“谢谢您的夸赞。”
“那么,你想同我说些什么呢,宰相?”
“我不同意您的想法。”
宰相对魔王说道,“权柄必须尽快回收。”
“您说您会凭借自己的力量回收所有权柄,那可否告诉我您的计划?身为出谋划策的军师,连主君的计划都不知道,那实在太不称职了。”
“还是说,”
看着魔王金瞳,宰相质疑道,“您完全没有做出应有的计划呢?”
——最难缠的来了。
魔王深呼吸一口气,有一种“果然来了”、“我就知道”的感觉。
就算崽刚刚破壳,难缠的宰相还是那个宰相,如果不给出足以说服他的答复,恐怕接下来都不会安生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