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在刷牙的时候,园长发现自己的牙龈流血了,有点肿胀。
园长还从门牙缝里,刷出来一小块白花花的东西,想起那截藕白色手臂,他心头就涌上来一阵恶心,喉咙里狂冒酸水。
陆满在黑暗中穿梭着。
下午的时候,他确实找到了围城的候鸟圈——围墙、榕树、小广场。
他悄悄蹲伏在某户人家的屋顶上观察着周围。那儿确实很有故乡的感觉,红色砖房、瓦片屋檐,共同的语言和口音。人们自如地在外面往来交流,耕作编织……
陆满也的的确确闻到了几分熟悉的味道。
但他没有亲眼看见陆叔,也不知道陆叔是没出门,还是说出门了还没回来。
再之后,陆满突发心脏抽搐,在屋顶上暂时失去意识,等他醒来时才发现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,便急匆匆赶了回来。
等飞离遍布瘴气的山麓,陆满的光脑才开始接收到来自园长发的一条条信息轰炸。
看来山里因为瘴气浓重,可能对电磁波有所干扰,接收不到也发不出信号,照这样看,就算他变回人形之后,追踪器应该也暂时不会发出警报。
这么说,他可以变回“陆满”去见叔叔了吗。
他对明天的正式拜访不禁充满期待。
等陆满回到招待所时,发现园长给他留了窗门,还留了盏小夜灯。
他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,没想到竟看见园长正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,这可把陆满吓了一跳。
这是怎么回事……?!
陆满用鸟喙衔起园长的领口,把他拖拽到更为柔软舒适的床上,园长一点要醒的征兆都没有,眉头紧紧皱起,嘴里时不时逸散出一两句支离破碎的呓语。
他将爪子轻轻贴在园长的额头上,滚烫无比——他正在发高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