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累。”杜亦笑着将双手搭在小狼崽结实的小臂上。

“我看看哦。”余贤左瞧瞧又看看,撒摸半天感觉眼前人的气色确实还可以。

“我今天遇见你徒弟了。”

“嗯?”

“童照。”

“哦哦,他咋了?”

杜亦细细地打量余贤,唯恐错过小狼崽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:“没咋,”罢了手指轻点了点余贤眼下淡淡的黑影,问,“是不是没睡好?”

“还行。”余贤回道,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。

他不会撒谎,尤其是在杜亦面前。

“做梦了?”杜亦的双手上移,捧住余贤的脸颊,“还是那个梦?”

“嗯。”余贤垂下眼睑,低应。

杜亦的心口串了根细长的丝线,来回拉扯,难受得无从宣泄,苍白的手掌自余贤的脖颈顺到后背,徐徐地安抚:“疼吗?”

余贤摇头:“醒了就不疼了。”

那梦里岂不是……

杜亦的双颊骤然白了下去,余贤的黑眼圈不是因为睡不好,大抵是他在有梦的夜里便不敢睡吧?

后背剥骨的剧痛固然难忍,但在小狼崽的梦中那个挥刀伤害他的人却是自己,那梦中的余贤无疑是在承受人间最残酷的刑罚。

抚在余贤背部的手脱力般地滑下,再攥紧。指甲陷入掌心,用力。

“小渔,”杜亦唤,“今天下午如果不出外勤,我们早点回家吧。”

“好,”余贤答应得很痛快,见杜亦脸色不好,以为人又不舒服,便急急询问,“队长,是不是又难受了?”

“没,”杜亦眸中的担忧化为柔软的清波,“晚上,给你开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