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亦嗓子眼闷出一声:“我知道了。”说完怕余贤听不见,清清楚楚地又重复了一遍。

他小心翼翼地拿过躺在小狼崽掌心的戒指,拉过那只温暖的手。忽地,湿润的眉眼间染上几分羞赧,杜亦不好意思地笑笑,似乎觉得自己窝在床上凌乱的样子过于不正式,但他不能让余贤等得太久,他想即刻给出回应。

杜亦抹了把脸,将挡住眼睛的额发向后方和两侧撩,清了两下嗓子才把戒指认真地套在余贤的无名指上。

毕竟是重病之人,又刚刚经历了一番剧痛的折磨,杜亦的面色自是不好。唇瓣青得厉害,双颊如白瓷,柔软的发丝遗落下一两缕贴在额头和鬓角,眼尾的红晕未散眼角还有泪珠往下滑,面上却带着粲然的笑,十分亮眼。

他的模样可谓是可怜极了,却又虔诚至极。看得余贤又疼又爱,眸里漾起汪洋闪着晶莹的光。

十指交缠,唇瓣相碰。

童照被撞得晕头转向,准确地说是他撞到了人。

审异局大,但加入半年依旧没有弄清楚东西南北的恐怕只有童照一个。

外勤回来,童照费了不小的功夫才来到研测中心。秉着作为一个孝顺徒弟的宗旨,余贤的止痛药都是童照帮忙备着。

童照闷头划着手里的仪器,沉浸式地整理、归纳滨海过渡带的资料。不料,一个高大的身影迎面撞开。他来不及躲,条件反射地保护手里的仪器,侧过身胳膊肘直怼进对方的腹部。

对面人踉跄地退了两步,童照也向后跳了两下。

竟有人像他一样钻头不顾腚?童照暗中碎碎念,心想道歉总归是没错的。他抬头对上了对方的眼睛,“对不起”三个字已经抵达嘴边,却硬是转了个弯儿。

“啊,是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