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好,养养就好了。”弋轻柔地回着。他把还热乎的水杯塞到余贤手里,忙叨起来。

他又蹲在他的小炉子旁,壶里煮的是梨水。

“你嘴唇都裂了,”弋自然说道,“火太大了。”

余贤坐在小马扎上没动地儿,他一瞬不瞬地望着蹲在地上拿着蒲扇把火扇得旺些的弋。

说远也近,若是从行动部步行至此需要花费近一天的时间,但他是乘坐智行列车来的,下车后只需要走上不到二十分钟便可以抵达这座小院。

这片林区像是让他们回归了原始,外面是高科技智能世界,只有这里让余贤尝到了人间烟火气。

他的老师蹲在地上,一点T01的威严都没有。一只手扶在腰间,像个犯了腰疼病的老大爷。

手指头腾在半空,打了数个抖,余贤的勇气太微弱,不足以支撑它再进一步,它不得不悄悄地落下藏起。

呛咳声打散了纠结的思绪。

“老师,我来吧。”

小马扎递过去,余贤拿过弋手里的蒲扇代替了他的位置。

弋又低低地咳了两声,把小马扎往后稍微拖了拖。余贤回头了,他直视着那双带着欣慰笑意的眼。

就是这个笑,让余贤的感官都失灵了。

现在,此刻。雨,就算劈头盖脸地打,他的心都是暖的;风,就算临风扫地地吹,他的心都是静的。

从此以后,他不再是一个人了。

有人替他抗,有人为他挡。

但是,他只能看一小会儿。

弋的身影淡了、模糊了。余贤赶在眼睛彻底被水雾蒙掉之前果断地转过头。

树杈子在火的烙烤下噼里啪啦响,余贤的心尖跟着一阵阵发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