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
只躺了一天半,杜亦就能行动自如了。
伤自然是没好,精神倒是不错。只是整个人比平时看起来要苍白些,一头没有打理的头发,刘海软软地趴在额上,显得很温顺。
晚饭有余贤陪着,受了他感染,杜亦多吃了点。余贤借着带人消消食的由头领着杜亦到归一广场散步。
杜亦的手虚掩在下腹,伤口没愈合,牵制着他走不快。
归一广场休闲的异者个个热情飞扬,搅得余贤这颗年轻的心也跟着雀跃,一分欢来自头顶的月,九分喜来自身边的人。
他开始只是站在杜亦的身侧,伴着晚风渐渐地余贤便有些情难自抑。他伸出小拇指偷偷勾了勾杜亦垂在身侧的手,杜亦没偏头任由那根小拇指在自己的掌心划拉。
夜里的风灌得余贤酩酊大醉,他用一根指头在杜亦的掌心攻城掠地,最后在这只手的主人严重放水的情况下,余贤终于如愿以偿地握上了杜亦的手。
风吹起余贤的额前发,酒劲就上头了。
“队长!”他大喊,“你不用每次都保护别人,你也可以跟着我向前奔跑呀!”
拉起杜亦的手,余贤笑得闪耀如满天繁星。杜亦只停顿了一瞬,便笑着拿下掩在腹间的手,他跟在余贤身后,那只手正有力地握着他,将他的冰冷完全包裹在温热中,向着月的方向,奔跑。
然而,任性是需要付出代价的。
当晚,杜亦发起了高烧,他捂着肚子缩成个小蜗牛。
医研部部长梁逸亲自来探视,副部谈佑也在。
“伤口跑裂了,”谈佑的话言简意赅,“你脑子没问题,应该不是傻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