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哪里攒出来的劲儿,杜亦猛地握住他的手腕举到一旁,另一只手按进上腹,呼吸急促沉重。

左手背掉了一大块皮,又红又肿,余贤顾不得,他的双目紧紧盯着杜亦,那痛得发颤的呼吸打在他的身上,从头到脚,疼得余贤不知所措。

“队长,”余贤怯生生地开口,举了举右手握着的水瓶,“你,你先把药吃了好吗?”

杜亦闭着眼,似是什么也听不见。

良久,余贤的左手被举麻了,右手自己给举僵了,才听到他的队长哑声道:“是不是傻?手不要了吗?”

余贤见人终于搭理他了,又把手里的水瓶往前举:“队长吃药。”

对上盈满水雾的蓝眸,杜亦有些晃神,弓下的背微微直起些,他闭目忍耐片刻,再开口时声音虽显虚弱却要比平时更加温柔:“手给我看看。”

“队,队长?”

余贤磕磕巴巴,任由左手被杜亦捧在掌心细细观摩。他不晓得破皮渗血的手有什么可看的,但余贤在他队长的眼中竟然看出了自责。

“队长,水,吃药。”

水瓶再度被递到杜亦面前,只是依旧没被接过。

杜亦掌根压进上腹,另一只手握着余贤的手腕不再给人任何开口询问的机会,一路牵着余贤回到睡眠舱。

余贤的目光紧紧锁在两人肌肤相触的部位,因为心疼而狂乱跳动的心脏开始打鼓,一下、两下,敲得砰砰响。

待他回过神来,左手的伤口已被仔仔细细地清理过。

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杜亦腹部满是皱痕的衬衫上,再往上移,那满头的冷汗如同利箭刺疼余贤的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