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过的往生堂客卿钟离先生一看她俩这组合,发现是云堇在说、林风笛在听,脸上还带着好奇的神情,就猜到十有八九是什么小故事。
客卿先生兴趣不多,听书听故事是现在最大的爱好,所以他本来打算去沉玉谷的计划半途搁置,脚步一转,在林风笛身边坐了下来。
林风笛瞅瞅他,立即正襟危坐道:“先生。”
云堇也同他打招呼,语气倒不像是林风笛那么过分尊重,只是对待一位富有才华的年长者的基本态度而已:“钟离先生,下午好。”
“下午好,二位。”他声音如珠玉,亦如沉稳的磐石,带着一种令人平静的力量,“我路过此地,听见你们在聊些往事,这往事我也略有耳闻,不知可否让我一并参与讨论?”
“我没问题啊,不过,先生也知道?”林风笛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,为什么啊,为什么连刚退休的神明都知道的事情,她会不知道啊,难道她真的疏于交际太久了?
云堇拿过一个干净茶杯,又倒了一杯茶递给钟离,说:“这件事当年闹得挺大的,钟离先生知道也很正常。”
林风笛指了指自己:“嗯……所以,我不知道,我不正常?”
“借用拉蒂西亚的一句话,您的逻辑真是令人甘拜下风。”云堇微笑着,用最温柔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话,随后收敛了脸上的笑容,解释道,“十六年前,云翳的儿子被山间的流寇带走,不幸身亡。而云翳在知晓她儿子的死讯之后,就步入了癫狂,具体表现在,她仇恨着所有人,尤其是当年和她儿子一起被抓、最后却幸存下来的那些孩子,并对他们对了手。最终被千岩军关押十年,后驱逐出境。”
林风笛收紧手指,重复了一遍:“十六年前?”
“没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