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嘴上不敢说,只道:“当年你俩的事情叫她父亲如何震怒您是晓得的,明儿我忽然上门,甭叫她母亲给赶出来吧。”
“榆木脑袋!”三爷骂他一句,点了支雪茄继续抽上。
“怎就榆木脑袋了?说句不好听的,当年那就是私奔呀。”
“私奔又怎样?难不成我俩该做的都做了,她不是黄花大姑娘了,我也不是童男子了,生米成了熟饭,做父母的还铁心给拆散么?”
“也是哈。”海东说,“不过她母亲都没见过您,忽然登门拜访,还是有些唐突吧。”
三爷的眼神在烟雾中迷蒙不清,许久才道:“那就看我们怎么登这个门了。”
海东闻言明白了,显然三爷在他来之前早就有了计较。他不由问:“您的意思是?”
第12章 瓦岔胡同壹
雪夜北平,天地白茫茫,远处正阳门箭楼隐约耸立,近处的油盐小店、成衣铺、纸烟摊子都已打烊,街上空荡荡的,只宅门儿门口有两辆黄包车横七竖八地停着,人力车夫袖着手站在雪影子里候活儿。
一个弱女子走在这样清冷的雪夜该当害怕的,但西门音却想不起这一层,她的心被大事填满了。
下午在六国饭店,她看似坚定果决,实则落荒而逃。当时甫一出门她就后悔了,悔自己走的太冲动。答应和方丞一起吃咖啡的本意是想问清楚他究竟如何知道砒霜之事、以及对自己的辛秘知道多少。而为了一只手套闹出的尴尬便默然离开,简直是罔顾大局,好在方丞跟了上来,她才得以下台阶,并且在二人同行的那段路上解开了疑问。
大概是方丞意识到手套之事伤到了她的自尊,两人撑着伞往辅仁大学去的路上,他没有继续跟她卖关子,当她问及砒霜之事时,方丞坦言说是偶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