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走啊。”方淮序冷笑起来,额头上的伤口流出来的血糊到了眼睛,他连眨都不眨,漆黑的瞳仁上覆了薄薄的一层血,黑色的短发黏在脸上,显得皮肤更加苍白又吓人,“今天谁也别想走。”
他抬手,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刘述:“你过来。”
刘述一看身边的“铁哥们”都一副大气不敢出的样子,东一个折了腿西一个提不起胳膊,吓得寒毛直竖,他虽然打架不行,可是看场面可是老手,今天这一顿群架再下去铁定讨不着好。
他哪里敢听话地上前一步?只躲在刀疤脸头儿背后猛扯他的衣服后摆,意思快走快走。
头儿气得扭身就给了他一巴掌,他刚才照例退开在人群外等着小弟教训人,没想到一个两个都不禁打,其中一根短棍打折后被方淮序拿到,手腕一拧就穿过人群飞掷过来“咚”的一声砸到他的头,这会儿脑瓜子还嗡嗡的。
刘述捂着脸萎靡在身后,脸上的巴掌印又红又肿,他自知这次回去铁定被大哥好一顿教训,现在已经后悔得一句话也不敢吱声。
一群人彼此对峙着心思各异的时候,外面突然由远及近响起了警车的鸣笛声,这下再也不用犹豫什么了,刘述等人先行拔腿就跑,连棍子都扔在厕所里不要了。
剩下的小弟连忙你扶我背地搀扶着跑开,现场乱得一片狼藉,洗手池上的水龙头都被砸歪了,拧不紧的接口一直在往外喷水,方淮序听到如鸟兽散的脚步声彻底远去,才浊重地喘了口气坐在地上。
他左腿的脚踝完全肿起来了,刚才放狠话的时候只能靠着墙壁强装无事,实际上痛得背后都是冷汗。
警笛声越来越清晰,他右腿还能动,支起来踩在地上撑住自己的身体,手臂横架在上面又沉沉地喘了口气。
啧,刚才动手的时候不觉得,现在坐下来才发现骨头缝里都是酸痛的。
有人进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