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雪衣边催促，边丢出一块石子，又重重击打在纳兰歆的脊背上。

那石子，歪打正着，重重地砸在纳兰歆的脊柱上。

看似无意，恰似有意而为之。

这一次，纳兰歆疼得哭了出来。

豆大的眼泪，直接滴落在她的手上，滴落在干草上。

长这么大，她还是少有的落泪。

受鞭刑时，被废内力时，废“一箭穿心”时，被扭断左脚脚踝时，她都不曾哭过，都坚强地挺了过来。

但这一次，她落泪了，她再也挺不住了。

泪珠落下，她紧绷的弦也送了许多，内心的压力也松了许多。

原来，哭，还有这么多的好处。

可纳兰歆不想在风雪衣的面前哭，不想让风雪衣有理由可以耻笑她。

她用力地想收回眼眶中的泪珠，可不争气的泪珠还是不住地滴落了下来。

风雪衣动了动他的耳朵，知道纳兰歆哭鼻子了，知道纳兰歆那么坚强的人，落了泪，一定是疼得坚持不住了。

连续多日的暗牢生活，加上这两次石子的痛击，击破了纳兰歆的心里和身体的最后防线，击破了她那坚强的意志力。

纳兰歆哭了，风雪衣的心也在滴血，他也在心痛。他攥紧自己的拳头，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情感。

他修炼的是无情之刀，他不能流露出任何的情感，尤其是在纳兰歆的面前。

不然，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了。

如果纳兰歆连苏语都对付不了，那接下来，她如何面对东泽一斩？

风雪衣都自认打不过东泽一斩，更何况纳兰歆呢？

他能做的，只是让纳兰歆变得更加地强大。

“起来，快点起来啊！”

纳兰歆知道她再继续趴在地上，也逃不过挨打的份。当她想要爬起身的时候，她的手指触碰到地面上的石子。

石子？

风雪衣能用石子打她，她为何不能用石子还击风雪衣呢？

对，石子就是还击风雪衣的最佳武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