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叙微抬着下巴,僵硬地勾着一点嘴角,尽力保持友好冷静的面貌。
他轻轻放下行李箱,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,“我尽量把伤害降到最低……”
游叙“哦”了一句,“我祝福你。”
“你看起来不像。”谈梦西又多看游叙几眼。
游叙的笑意又浅又假,眼眶红透。看向他的目光,自然是火气冲天。他认为游叙还没达到爆发点,那个点到了,他会咬他,撕他,再就地掩埋,埋完还会恶狠狠地踏他两脚。
游叙明知故问:“我为什么不祝福你?”
谈梦西说:“因为我要分手。”
“算你有良心。”游叙点点头,望住谈梦西的行李箱,“我们好久没有去旅游了。”
“太忙了,三年前买的露营装备还没拆封。五年前,我们说有钱了要去雪山看星星。现在,我们还站在这里。”
游叙没说话。
谈梦西忽而觉得游叙像一个首领,逮住了他。他是在敌人入侵时选择逃亡的懦夫,爱情的叛逃者。
“首领”开始审问:“你去哪里?”
谈梦西老实回答:“没人的地方。”
游叙还要审问,手机忽然响了。
每天关于工作的电话很多,他不接,又响。他把手机摁了静音,坐上谈梦西的行李箱。
谈梦西一头雾水。
游叙缓慢地抬起头,眼里布满血丝,“一起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