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她啰嗦这些有的没的没有任何意义,还是谈钱吧,最直接。
看着赵蓝心错愕的表情,言笑心里有些失望,怀疑这次又没支票收,直到对方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,她才挑了下眉,兴奋到差点吹了声口哨。
赵蓝心把信封递了过去,还没说什么,言笑再次开门见山道:“第一次收这种钱,有点激动,能打开看看吗?”
赵蓝心估计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,良好的教养绷不住了,僵硬地点了点头。
言笑当着她的面拆了信封,薄薄的一张支票上填好了数字,首位数字是5,她在心里哇哦一声,随后将目光挪到上方,位数是十万位,也就是说,这张支票开价五十万。
五十万啊。
和她设想的差了十倍,没那么抠搜了,但还是抠。
言笑敛下失望的反应,轻咳一声,故作郑重:“冒昧问一句,这钱是你自己账户里攒下的,还是宴瑞林拿出托你转交给我的?”
赵蓝心不明白她问这个有什么意义,实话实说:“是我账户上的钱。”
“所以宴瑞林不知道你要把钱给我?”
赵蓝心认为宴瑞林是知道的,在他面前,她根本藏不住秘密。更讽刺些,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举动,就是因为受到了他不露声色的引导。
言笑从她紧抿的嘴唇里读出答案,“原来他知道了……知道还不给你钱,好小气哦。”
赵蓝心保持沉默。
言笑把支票收好,又从包里拿出了一张折叠好的信纸,一并塞进信封里,退还给她,“如果是宴瑞林出的钱,我会收下,如果是你的,那还是算了……都是女人,攒点钱也不容易,你以后离了婚还能救救急,开个小店自己经营也挺好……”
赵蓝心越听越愣,等她滔滔不绝地说完,才反应过来,“什么离婚?”
不知道说给谁听的,着急补充上:“我不可能离婚的。”
言笑视线钉死在她脸上,“不离婚也行,反正现在也有不少形婚的,左不过一本没用的证明而已……”
顿了两秒,又说:“他不是出轨吗,我看你也去找些身强体壮的年轻肉|体好了,不比继续用他这个又老又脏的男人强?他要是和家暴宴之峋一样家暴你,你干脆还手反杀吧,我认识一个拳击教练,你想学的话,我可以把他介绍给你。”
话题逐渐脱轨,听着赵蓝心心惊肉跳的,眼前逐渐打开了一幅从未幻想过的场景,她心脏险些飞出去,平复好情绪后说:“言小姐,我今天找你来是为了阿峋的事,跟我的婚姻没有半点关系,不需要你替我规划这么多。”
言笑哦了声,慢吞吞地拐回正题,“你原本打算让我在收下这支票后做什么?”
赵蓝心张了张嘴,正要开口,言笑抢先表明自己的态度,“你要我和他分手,我做不到,毕竟我俩现在还没进行到复合这一环节。”
“如果你是想要争言出的抚养权,恐怕也不行,宴之峋也不会答应,毕竟他比你们更会当父母,知道怎么做才是真正为了孩子好。”
“所以说,找我没用,当然找宴之峋也没用,我想他已经不会听你们的话了,毕竟他和我在一起,不仅能得到很多从来没有过的快乐,他还能获得自救的勇气和重塑自己的能力。”
她侃侃而谈,语气和眼神里藏着如出一辙的冷漠和嘲弄,盯得久了,却能让人捕捉到她瞳仁里浸透出的光,以及从中倾泻出的昂扬向上的生命力。
赵蓝心试着将记忆倒退回自己年轻时,画面像蒙着一层布,实在模糊,擦也擦不干净,也可能她的过去从来没有活成过对面这人的模样。
二十五岁,她服从家里的安排,在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情况下嫁给了宴瑞林。
那时候的宴瑞林还需要赵家的仰仗和扶植,对她百般温柔,生长于一个重男轻女家庭下极度缺爱的她招架不住这样的熨帖,错把他的虚情假意当成至高无上的馈赠。
结果呢,七年之痒都没熬过去,他就开始出轨,和她不同,她沦陷在他虚伪的柔情里,而他沦陷在各种年轻美好的肉|体里,乐此不疲地享受着婚外情带来的刺激感。
她的心是软的,就这样被他伤了个千疮百孔,可即便如此,她也没到心灰意冷的地步,没多久,宴之峋出生了,他从小体弱多病,宴瑞林怕他就这么夭折,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多,这让她欣喜万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