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宴之峋懒得理她了。
不多时,他低垂的视线里,进来一双棉质拖鞋,他没有将视线往上扬,以为她要下去,身体艰难往扶手处挪了挪,给她腾出地方。
没想到,她直接挨着他坐下了,两条小腿绷起,在半空晃了几下。
空间本来就逼仄,容纳进两个成年人并排而坐的躯壳更加不容易,肩膀都挤在了一起,不能随心所欲地动弹。
宴之峋没催促,安安静静地等她开口,等了足足几分钟,言笑终于停下晃腿的动作,“我听我妈说了,手术很成功。”
“嗯。”他若有若无地搭腔。
言笑咧开嘴,“你这不是挺能干的吗?”
她铆足了劲去拍他的后背,差点把他拍到吐血,他愤愤扭头,不设防的,对上灿烂的笑颜。
她以前就很爱笑,真心实意的,阴阳怪气的,奇怪的是,不管她怎么折腾自己的面部肌肉,脸上还是一点笑纹都没有,就像拿熨斗熨烫过一样。
他的半边魂魄倏然归拢,心脏莫名像被蚊子咬了下,又麻又痒,木着一张脸秋后算账:“你刚才这巴掌打得特别好,差点把我从出生到现在的淤血都给打出去了。”
言笑睨他,“你睁眼说什么瞎话呢?”
宴之峋哼笑,“那我换种说法,您明明可以拿锤子砸我,非得用手拍,真是折腾您老的手了。”
说完这两句,他的精神和力气莫名其妙地回来些,顿了两秒,试着把记忆往回倒:“你在用你那如来神掌拍我的时候说什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