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笑只是稍稍一愣, 转头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,仿佛刚才吻上她眼角的是头顶洋洋洒洒的雪花子——就是这雪有点热。
她的语气也无波无澜的,顶着光风霁月的神情问:“你刚才这算是亲我了?”
宴之峋没她心大, 脑袋还处于停止运转的状态,回答问题全凭本能, “不知道。”
等意识归拢, 才想着给自己找补, “我手刚才撑在地上过,全是灰尘,就这么去擦你的脸,你估计得把我打个半死。”
听上去合理又不太合理, 言笑没怎么相信,借着清晰的思维说:“你也选择可以不擦。”
宴之峋睁眼说瞎话,“我这人见不得别人掉眼泪。”
言笑本来想虚假地附和一句“那你心肠是真的软”,怕他不要脸地回句“谢谢夸奖”, 就没说, 拿手背拂了下眼眶, “我刚才真没哭。”
宴之峋也不信。
“眼睛进雪了,拿手指擦了下, 才激出眼泪来了。”
宴之峋给出了些反应,满满的质疑:“你是往手指上抹了辣椒油?”
言笑突然嘿嘿笑了两声,难为情地低下头, “你下楼的时候,我还啃了包辣鸡爪,手没擦干净, 沾上了些调味。”
宴之峋沉默了。
不是因为相信了她的说辞,而是觉得这会的她有些……惹人心疼, 他知道的,她只是想用嬉皮笑脸的无所谓态度将沉重的话题翻篇,然后就此干干净净地斩断自己的忧伤。
就在他将思绪发散到千里之外时,对面的女人不知道从哪掏出了包辣鸡爪,用牙齿咬开,很没形象地啃起来,这次垫了张纸巾,才没啃的满手是油。
宴之峋心瞬间沉到了底,只觉满腔的柔情错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