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上,他真问出口了。
宴临樾自顾自敲出一根烟,含上,用晦暗不明的侧脸告诉他答案。
宴之峋嗓音低低哑哑:“我刚出生的时候,你也就六岁不到,但因为我身体不好,妈每天都会陪在我身边,忽视了你,换句话说,是我从你身上夺走了她的爱。”
虽然赵蓝心的爱只持续了短短几年,但也是掠夺。
“我以为你是恨我的。”他说。
宴临樾大大方方地承认,“那会确实是恨你的,不过等你开始恨我的时候,我就不恨你了。”
“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恨你?”
“因为总有人拿我们比较,而你总是不够自信。”
也是因为身体不好,宴之峋没法像宴临樾那样,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接受系统教育,他的起点足足晚了宴临樾两年,两年能改变很多东西,也能将人甩开一大段距离。
他总能听见周围的人拿他和哥哥做比较,比如:“老大五岁的时候就能背下一本医书,怎么老二还是什么都不懂,宴家这是出了一个天才和一个庸才啊。”
宴之峋就是从那天开始憎恨起宴临樾的。
恨得越深,他就越痛苦。
然而最让他感到绝望的不是无论他怎么努力,都赢不了他哥,而是他其实连跟他比较的资格都没有。
他的敌视,对宴临樾而言,或许就是隔靴搔痒。